“来咯来咯,菜包肉包豆沙包,油饼油条大烧麦,豆浆牛奶胡辣汤,应有尽有。”
热情的吆喝声打破清晨的宁静,来来往往的上班族已经陆陆续续吃完早餐,正在匆匆赶往地铁或者公车,然后远远地就能够闻到弥漫在空气里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迫不及待地打滚起来,不由自主就吞咽了两口唾沫。
稍稍加快一些脚步。
“老板,四个肉包两个烧麦一根油条,再给我来一大碗豆浆。”
“甜豆浆还是咸豆浆?”
“甜的吧。”
“好嘞!马上就来!四个肉包两个烧麦一根油条再配一碗甜豆浆!您稍候,这就给您端上来!”
仅仅只是听着老板那爽朗清亮的吆喝声,心情就跟着敞亮敞亮起来,陆潜也不由摩拳擦掌地期待起来。
转身在一张小小的木头双人桌落座,能够清晰看到木头纹路的手工木桌让人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摩挲,然后,陆潜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张熟悉脸孔。
“汉洲。”
陆潜展露出一个笑容,对着那个高高的身影挥了挥手,欢快地招呼着。
但是,那个身影不仅没有靠近,而且还转身一溜烟就跑开了——也没有完全跑开,跑了几步就躲到一颗大梧桐的后面,悄悄隐藏自己的身形,停留在那儿没有彻底离开。
林汉洲,陆潜隔壁邻居的孩子,今年已经二十岁,一脸书卷气的俊朗,179厘米的身高也已经完全长大。
从外表看起来,林汉洲应该是一位大学生,正在学校肆意挥霍青春的最后时光,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从小,林汉洲就有轻微的自闭症,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平时看起来和其他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但为人处事的社交能力几乎为零,而且置身于陌生人太多的环境,容易紧张也容易出事。
父母操碎了心,花费无数心血才保护着小汉洲慢慢长大成人,但其他孩子们都已经步入大学进入社会,林汉洲却依旧很难与普通人展开交流沟通,脾气心性依旧如同一个孩子。
林汉洲不是没有尝试融入社会,但总是困难重重。
最近,本来林汉洲在一家修理厂工作了三个月,却因为女同事认为他的目光阴森猥琐,造成自己强大的心理负担,发起了投诉;随后林汉洲又遭遇一群男同事的围殴和排挤,事情逐渐就闹了开来。
最终还是以林汉洲被开除告终。
这已经是他在过去两年时间里的第三份工作了。
陆潜是大二的时候搬家到这里的,因为一次意外冲撞事故,林汉洲撞到了陆潜,他们误打误撞地相识。
当时陆潜被吓了一跳,明明被撞倒的是他,结果却是林汉洲杯吓得瑟瑟发抖,如同碰瓷一般蜷缩成为一团。
后来林汉洲的父母专门前来道歉,陆潜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以此为契机,陆潜却意外地和林汉洲成为了朋友——当然,花费了一些时间。
但慢慢地,陆潜的耐心和友善打开了一扇小小的窗口,两个人一起画画、一起拍照、一起摆弄摄像机,甚至就连林汉洲第一份工作的第一天上班,也是陆潜陪着他一起去的。
同样,因为两家就在隔壁,林汉洲的父母平时也没有少照顾陆潜,着实拉近了不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