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每个墓碑后面都有一块平整的石板,大概就是为了封盖墓穴用的……
只是他身上溢出的圣光之力,这座墓园里居然没有任何消融的迹象,因为他在这里几乎感受不到死气,大片大片区域都是空荡荡的,那种死亡的气息,残留的灵魂气息,又或者是忿怨憎恨这类的负面情绪,在这座墓园里都丝毫感受不到,就像是有人用大净化术将这里彻底洗涤了一遍。
如果不是嘉利.德克尔说这里就是那个墓园,苏尔达克很难相信这座墓园是给平民使用的。
除了离鲁尹特城远一点,并没有别的缺点。
“这里是谁的领地?”苏尔达克问道,因为市政厅那边并没有这笔开支,那么唯一的答桉就是这片土地很可能是私人领土。
那位手里拎着一把铁锹的守墓人,对着苏尔达克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这里是杜维子爵的领地,这座墓园也是他在管理,这位子爵大人经常在资助城里的贫民,在鲁尹特城里拥有很好的名声。”
苏尔达克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应道:“哦?”
他在市政厅里,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在墓园里面走了一圈之后,苏尔达克便兴致缺缺地对嘉利.德克尔说:“走吧。”
“不再看看吗?”嘉利.德克尔奇怪苏尔达克走了这么远的路,就只是在墓园里散布一样走了一圈儿,便打算回家了。
苏尔达克走出墓园那一刻,回过头似乎是在回望守墓人,他的目光却是从整座墓园掠过,随后说道:
“算了,已经没有什么看的必要了。”
“……”
嘉利.德克尔猜测苏尔达克已经寻找到了答桉,而她依旧没有看出来这座墓园哪里有问题……
……
鲁尹特城贵族区的一座豪宅内,大厅里聚集了几十名贵族。
房间中央的台子上,一名有些枯瘦的中年贵族站在中央,他眼皮上画着浓重的烟熏眼影,就连嘴唇也有这青紫色,而他穿着名贵的礼服,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手里握着一根金手杖,手杖的手柄一端镶嵌着一颗红宝石,那光芒透过他的手指缝隙,让周围的人有些眼花缭乱。
他眼神变得有些阴郁消极,却是用金属般质感的声音说道:
“我常常会想,人这一生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他的目光环顾四周,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从生下来就是贵族,从小就在优握的环境中成长,享受着奢华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直到我们老去,然后躺进棺材里,被后人们埋进泥土里,我们的名字被刻在墓碑上,直到我们的后辈们也躺进墓地里,最后墓碑上字被荒草掩盖,我们被这个世界彻底遗忘。”
他澹澹的叹了一口继续说:
“这就是很多贵族都会经历到的平凡一生。”
“而我们现在正面临的是我们这么多年以来从未遇见过的危机,它甚至已经影响到鲁尹特全部贵族的根基。”
“是的,我们在场的所有人……”
“我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和我一样的忧虑,我们经营的商铺利润几乎被压到了仅能维持工人开资,城外庄园里的产出的农作物也被限价,废矿区的大片土地这次被一条路切成了两半,现在他能将这片土地一分为二,将来就有可能切成四瓣……八瓣!”
“我赞成在我们有能力的时候,可以去帮助那些贫民,但是这并不代表要消减我们贵族的收入,不代表要让我们捐出本应属于我们的土地……”
“所以我们不能再继续沉默,我们要奋起反抗,为了家族利益,也为自己这一生画上精彩一笔。”
那位中年贵族说完,将手里殷红的酒液灌进了口中,然后以优雅的姿态走下讲台。
大厅里的贵族们这时候深受触动,大家纷纷谈论着最近家族遭遇的变化,由于鲁尹特城里涌入大量商团,以至于本地贵族们的商铺营业额一直在持续缩减。
大家本来是要想办法抵制这群外来商人的,现在杜维子爵忽然站出来,大声呼吁这些都是苏尔达克执政官执行的新政造成的,呼吁大家要联合起来一起对付苏尔达克执政官。
“杜维,你要做什么?”有人在台下大声的问道。
“我要给整个鲁尹特城重新洗牌……”杜维子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举着酒杯大喊道。
周围他的那些朋友们大声哄笑着,全当他说的只是一个笑话。
甚至有贵族直接大声说道:“他的手里掌握十万领主军,又有那么多大领主支持,手里还掌握干布位面,我们这里所有人,就算将全部实力拿出来,也难以与他的领主军对抗啊!更何况他身后是卢瑟侯爵,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在三年前,卢瑟军团凭借一己之力捅翻了整个塔拉帕敢!”
说起苏尔达克执政官身后的卢瑟侯爵,大厅里的贵族们瞬间沉默了。
纽曼大公这几年一直全身心处理着贝纳军团和华沙位面的战事,对贝纳行省这边的事务一直都放手不管,事实上,就是因为主战派领主们将卢瑟侯爵留在贝纳城,他的军团一直处于随时可以出征的状态,而且这几年在贝纳行省大大小小的位面战争中,屡屡获胜。
如今卢瑟侯爵已经成了贝纳行省主战派的一面旗帜。
凡是对苏尔达克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卢瑟军团的接班人。
所以苏尔达克才会在鲁尹特城这么强势,甚至将纳撒尼尔总长打发到了干布位面的哈坦加达镇,而马礼家族甚至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们可以扇动贫民,发动全城抗议,我准备在这个月的中旬组织一次全城规模的游行,这次请你们来,也正是向要借助诸位的影响力,去发动身边的那些人,参与到这次游行中来……”
杜维子爵对着大厅里的贵族们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