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还没回来吗?”
“嘘!”
福妈的手指头放在唇边,悄悄地示意张妈说话小声点儿。
张妈点了点头,顺着她的目光,一起坐下来,趴在沙发背上看着窗外。
只见,夕阳西下。
徐徐的清风吹开燥热的余温。
祁遇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坐在花房里,出神地看着大门口的方向。
福伯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手中二胡轻轻一拉——
福妈:“……”
张妈:“这莫名地催泪感是怎么回事?”
她掏出老夫人送她的同款小手帕,擦了擦笑出眼泪来的眼角。
然后,果不其然,拉二胡的福伯收到了祁遇的“眼神暗杀”。
他咳咳两声,干笑道:“好久没练了,出来秀秀!三少,我这二胡的技艺没生疏吧?”
说着,右手一提,那架在大腿上的二胡啊,又发出了一声凄婉的哀鸣。
映衬着这“孤单”的黄昏。
映衬着某个快成望妻石的男人。
只见,男人怀里的小女娃娃咔咔咔地笑了。
怀里的小男娃娃眼眸一掀,高冷又嫌弃地扫了这几个人一眼。
祁遇:“福伯,非洲开发那边需要一个情绪管理员……”
“啊?不不不!我在这儿挺好的,挺好的!你可千万别给我准备机票啊!”
福伯不敢顽皮了,赶紧抱了二胡就笑憨憨地回主楼里去。
看福妈和张妈一起趴在窗口看他们,他又坐下来将二胡一摆,热切地问:“婉瑜,你刚听我拉了吗?好不好听?”
“嗯。”
福妈转过身来,竖了个大大的拇指:“勇!”
“哈哈哈,婉瑜夸我啦!小张,你听见了吗?婉瑜夸我了,我今晚可以多吃一碗饭。”
张妈也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勇!”
不过你这笑容再不收敛点的话,恐怕真得去非洲咯!
唉,你说这三少奶奶怎么还不回来呢?
福妈看不下去了。
起身准备去给宋简意打个电话。
结果,人才刚站了起来,就见外头的栅栏处传来了一声细碎的声响。
爬山虎舒展着碧绿碧绿的大叶子,一个娇俏的小脑袋悄悄地从角落里冒了出来。
蹑手蹑脚,偷偷摸摸。
刚要溜进主屋里,忽然听得花房处传来了一声咔咔的嬉笑。
她的脊背一僵,扭头——
“嗨!傍晚好啊!”
“已经是晚上了!”
西落的霞光不知何时悄悄收起了它的彩衣。
只见路灯亮起,橘红色的灯光洒落在祁遇修长的身影上。
他一手抱着一个娃娃,如擎天柱般站在了宋简意的面前。
福伯的二胡声从客厅里传来,如泣如诉!
宋简意忽然就有种“我不是人”的错觉。
呜呜,你说,家里有这么贤惠的老公和这么可爱的孩子等着,她怎么就可以丧心病狂地出去玩那么久呢?
“我可以解释的。”
她不动声色地吸了一下鼻子。
抽出手帕来水眸汪汪地瞅着祁遇:“老公,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被人追了一下午。明明都已经打算要回来了,可他们就追我,就追我!死也不肯撒手!
你说,我也不能把他们引回来打扰了你啊是不是?
所以我就机智地带着他们去别处逛了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