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山本来就生气,江飞如此要求,怕是会更生气。
但马志山却没有生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前一亮,忽然问道:“他要是德行有亏,你不如拜我为师吧。”
“如果你答应,我就让他进来。”
“你要是不应,你们都走吧。”
马志山直接堵死了江飞的路,脸色极其凝重的盯着江飞。
要么答应他的条件,要么立马离开。
江飞相信唐老不是卑劣之人,所以他点头答应下来。
“好,我答应您老。”
马志山见江飞答应了自己,顿时捋须,眯着眼笑了起来。
“胜利,让外面的人,进来吧。”
马胜利面色复杂的盯着江飞,然后转身往外走。
不一会,唐时忠和涂松军就进来了。
唐时忠脸色如常,丝毫没有紧张之色。
倒是涂松军走路小心翼翼,因为他对马志山的大名,也可谓是如雷贯耳了。
御医之后,马氏中医的当代家主,可谓是扛鼎人物。
唐时忠走进东屋之后,先是看了眼江飞,然后一屁股坐在炕上了。
他倒是不客气。
马志山瞪了眼唐时忠,对于后者这种自来熟的行为很是反感。
这人啊,一旦看不惯一个人之后,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小江,你问吧。”
马志山瞥了眼江飞,然后别过头去。
他反正不跟唐时忠交流,以免动怒。
江飞叹了口气,翻来覆去到最后,把自己夹在中间了。
可自己又不能不管啊,全都是自己敬重的中医老前辈,都对自己有恩。
“唐老,马老说当年是您打了小报告,害的马老从广安门医院离职回老家,是这样吗?”
江飞看向唐时忠,开口问道。
唐时忠自知症结在哪里,所以其实不需要江飞来问,他都知道马志山误解自己在哪里。
他摇了摇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江飞。
江飞疑虑的接过来,就看到唐时忠指了指马志山。
江飞立马明白过来,然后把这封信纸递给马志山。
“马老,这是唐老给您的。”
马志山犹豫一下,之后戴上挂在胸前的老花镜,又把信纸拿起来,把里面的信掏出来。
信不厚,也只有两张而已。
他仔细的看了下去,然后越看脸色越错愕,越看脸色越涨红。
看到最后,马志山竟然哎呀一声,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
“竹风老弟,这封信你怎么不早给我啊?”
马志山脸色愧疚的看向唐时忠,却不敢直视着唐时忠的眼睛。
江飞好奇这封信,于是拿过来看,竟然发现是一封十年前的保证书,书写人是唐时忠,被作保人是马志山。
如此,江飞也差不多明白了。
马志山丢掉工作和唐时忠毫无关系,甚至如果没有唐时忠写的这封保证书,只怕马志山就不仅是回老家这么简单了,怕是要被整的很惨。
“我怎么给你?你非要污蔑是我打小报告,害你丢了工作。”
“你也不想想,就凭你祖宗是御医这个背景,医院的那些人能饶得了你吗?”
“要不是我连写了七封保证书给上面,你可就不仅仅被辞退这么简单了!”
唐时忠郁闷的叹了口气,对于马志山这么多年不理自己,颇为难受。
实际上他这次来江县,的确是为了江飞,但另外也是想解决和马志山之间的误会,特意把这个信拿过来给马志山看。
马志山听到唐时忠竟然为自己写了七封保证书交给上面,他不禁更加感动。
“竹风老弟,我…哎!”
从旧时代走过来的人,都有字。
唐时忠的字就是竹风,而中医界对唐时忠的称呼,有时候也称呼为竹风老人。
不过建国之后,就把字给废黜了,至此再也没有人,有这个字了。
唐时忠这一批人,已经是最后一批拥有字的旧时代人。
“马老,既然误会解除了,可否听晚辈的大胆一言?”
江飞趁热打铁,立马笑着开口,看向马志山。
马志山被江飞吸引住了目光,立马看向他。
“你有何大胆之言?”马志山问。
唐时忠没说话,但眼神似乎再问,你小子是不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江飞朝着唐时忠抛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朝着马志山开口道:“马老,能否去县医院坐诊?”
他大胆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