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本就被洛梵烟那番彩虹屁吹得心中舒坦,又得了王皇后这一句话,更是满意地点头。
他拿起茶盏轻抿一口,而后道:“瑜贵妃,是陆晴动的手脚?”
王皇后嫣然一笑:“不,是瑜贵妃给四殿下的那份惊虹散的功劳。”
闻言,元帝哈哈大笑,指着王皇后道:“阿沅真是越来越懂朕的心意了,甚好,甚好!”
“陛下过誉了,为君分忧是臣妾的本分,臣妾只是尽分内之事,担不得如此夸奖。”
王皇后与元帝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怎么还会不懂他心中在想什么。
有谢今弦在,烈阳军便不可能完全诚服于天子。
但谢今弦平日里除了纨绔之外并无错处,杀无可杀,只能留着。
而瑜贵妃的娘家戚氏一门出了三位将军,同样手掌兵权。
元帝要收服烈阳军,打压谢今弦,便离不开戚氏。
但谢今弦眼下已经是日薄西山之势,戚氏却隐隐有几分傲慢了起来。
今日一事,瑜贵妃原本只是想要卖洛家一个好,却被王皇后从中截胡。
戚氏拉拢洛家无望,反而会被洛家记恨。
而瑜贵妃在御前失礼,事后必备责罚,戚氏必然受其影响,投鼠忌器。
如此,王氏一门重获圣宠便近在眼前。
最终的赢家,只能是元帝与王皇后。
至于洛梵烟的清白……
除了她自己,此时已经无人在意。
一个时辰后。
残阳挂在天际,火红的晚霞仿佛泼上去的血一般,笼得整个皇宫沉闷颓靡。
谢今弦走在宫道上,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在他的身后,丰岚扶着一个被黑色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