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姑,我知道了。”
三个人坐下闲聊了一会儿后,就进入到了工作状态中,整个过程基本上都是翁庆军主讲,井明珠辅助,乐芷期只是点头或是摇头就好,一方面是他们说得脉路清晰,浅显易懂,一方面是因为计划书做得无可挑剔,接近完美,所以,乐芷期真的只是单纯的过过目。厚厚的一摞文件梳理起来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工作效率高到吓人,这让乐芷期更觉得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行,否则都跟不上他们的步调了。
合上所有文件,翁庆军将他们装进文件筐里,由于比较多,比较重,搬起来有些吃力,乐芷期本想叫保镖进来的,而翁庆军先一步摇了摇头,乐芷期便停了口,井明珠又嘱咐乐芷期一番,大致意思就是让她多休息,多加小心,即使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要让旁人去做,弄得乐芷期都觉得自己快被归到保护动物一栏中了,但看着井明珠认真的样子,自己若是一副不上心的表情就是不恭敬了,于是,一再的点着头,井明珠一直说着,直到门口的翁庆军做出一副再不走他的胳膊就要断掉了的神情,井明珠才不好意思的住了口,出了门。
送走翁庆军和井明珠,乐芷期简单的吃了晚餐,买回来的东西还没有整理,所以,洗了手又开始收拾起来。忙来忙去的她总觉得病床上的井鸿哲好像一直在偷看她,于是时不时的会回身望着,只是他还是一副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安静的如同睡着了一般,乐芷期失落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是太想让他清醒过来了,所以,都出现幻觉了,她又理了理情绪继续收拾起来,只是满脑子都是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以一对四不是第一次,也许以后就是常态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豪门的生活会这么复杂,人心会这么难以揣测,也没有想过在商场上计谋算计会这么多,她切身体会到了井鸿哲的不容易,也明白了挑起一个集团的大梁会过上怎样如履薄冰的日子,这样的切身感受让她的心好痛。而不知怎的脑子里又紧接着出现了刚刚在婴儿用品店外徘徊的情景,又让她好想掉眼泪,三个多月了,已经快成人形了,也可以清清楚楚的感知这个世界了吧!只是这个世界给他呈现的都是不和谐,不友好,他会不会感到失望呢!身为母亲的她已经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在相对稳定的状态下,即使遇到很多棘手的事情,她也要让自己的心绪尽量不慌不恼,不急不躁,可是,还是会觉得对不起肚子里的宝宝,有的时候会觉得很愧疚,尤其在今天这样的夜晚,井鸿哲给他一种清醒的错觉,她更觉得焦灼不安。于是她无奈的垂下头坐到井鸿哲身边,下意识的拉过他的左手,温温的,踏实的感觉立即通过他的掌心传过来,如果换做是别日,她会感觉到很安定,但是今日与往日不同,她感到很难过,所以,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她好想躲进井鸿哲的怀里把所有的委屈讲给他听,即使他听不到,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如何,但还是想说给他听,就像一个小孩子在外面经历了许多,回到父母身边了,好想把自己的经历一股脑的说给他们听。需要的不是安慰,只是简单的诉诉苦而已。
就在乐芷期哭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井希雅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了病房门口,她不知道该给自己的二哥和二嫂买什么,所以,买了一大堆婴儿用品,因为,二嫂怀孕了,也许她更需要这些吧!病房里面的哭声并不大,只有走近了才听得到,只是听到后立即敲碎了井希雅刚刚整理好的心情,二嫂看起来一夜之间强大无比,实际上她还是那个习惯了在二哥面前卸下防备与伪装,小女人般弱弱柔柔的样子,家中倘若没有变故,一切如初,她也许一辈子也不会被别人定义为女强人,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井希雅不喜欢这样的迫不得已,但是自己太懦弱无能了,连改变丝毫的能力都没有,还在最后又给二嫂捅了一把刀子,她有何颜面见她,所以,她愣怔着不敢推开门。
保镖们一向看惯了井希雅时尚傲娇的样子,今天这般落魄沮丧的神情,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几分惊奇,又有几分同情,所以,有的就上前默默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然后,又默默的站了回去。
对于保镖们这个暖心举动井希雅很是感谢,以前的她虽然不至于多瞧不起这些看上去蛮横无理的家伙,但多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是没有的,有时候自己情绪控制不住了,还会对他们撒撒泼,他们自然是一动不动的挨着她的无理取闹,不会表现出任何不悦,使得井希雅总是觉得那是因为他们拿了钱,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所以,不表现也是正常,只是背地里一定会狠狠的诅咒她成千上万遍,所以,更加懒得搭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