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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英微微苦笑道:“她一生踏足十万余里,她不与纵横派接触的时候,你就是掘地三尺也难寻。”兄长虽在解释,言语中却是深深的无奈,众人身处其中自能明白一二。张少英看向张青舒,叹道:“青舒,这一众人里面,你恐怕是最没有烦恼的。”张青舒叹道:“取这麽一个名门闺秀,经世大家,我这一塌糊涂的学问真是糟蹋了。”张少英问道:“他们对你不好?”张青舒摇头道:“那倒不是。阿秀待我极好,只是强势了些。”张少英倏而看向,张辰逸,张辰曦,二人居然同时叹了口气。张少英不解道:“这又是怎的?”张辰逸道:“乞丐便是乞丐,换了一身衣服还是乞丐,不管你怎麽努力,与她们总差那麽一截。”张少英闻言苦笑道:“人心各异,冷暖自知,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们。”张辰逸道:“我们这个身份挂在这里倒也没人敢对我们不好。只是我们自知得像大哥你一样奋发自图,有了这样的便利便不该辜负。”张少英赞许点点头,说道:“奔丧结束后,回仙侣山庄聚聚吧,那个家已然冷清的再无昔日之景了。”张少英没有正面回应,张辰逸便没有再问。反倒是张青舒问道:“我不懂为甚麽大家都是辰字,为何独我一人青字。”张少英笑道:“像你这样狗头军师,出谋划策,把守望风皆是好手,我一直都高看你一眼的。”张青舒苦笑道:“这个怎麽向我家娘子解释呢!”张少英叹道:“你们都成家立业了,我却连你们孩子都没见过。”张青舒道:“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这些牺牲是必然的。”张少英笑而点头,这一夜众人互诉心肠,次日众人便策马向玄天派赶去。
此时的玄天派上下皆白幡戴孝,这是玄天派开派以来第二次遇到这样的危机。派内除了一些屋舍连弟子都没伤亡几个,反倒是掌门人被刺杀。整个玄天派上下皆在震惊,愤怒当中,上下皆憋着一口气,此仇不报不共戴天。提前得知了张少英一行回来奔丧,玄天派并未做过大的迎接阵仗。毕竟他们的背后是纵横派,纵横派招牌太响,靠的太近易惹祸,故而一行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玄天马场,由谢陵谷,林子通等接待,众人方再上凤凰顶玄门殿吊唁了玄天派掌门韩白灵位。此时掌门夫人白氏由于悲伤过重已不能下床,整个玄天派上下是常峰,关俊几个指挥弟子在支撑。由于不想离丈夫太远,白羽彤只是待在偏殿中。众人没有进去,柳燕与孟依仙,云馨进去了,折腾到天黑方才牵着白羽彤来见众人。
白羽彤出来见得张少英,唤了一声姐夫。白羽彤都要年长张少英一两岁,张少英听在耳中甚觉不适,作为妻子的姊妹,张少英内心深处是有一丝愧疚的,今日结果是玄天派壮大的必经之路,否则短时间内玄天派将青黄不接,一盘散沙。瞧得张少英并无多大变化,柳燕冷不丁的打个寒颤,她自己的枕边人,她太清楚他的性格。丈夫自始至终都未曾用横网调查,一路上恬淡不问,必是心中已有答案。
柳燕颤声问道:“你一早便知道?”人前妻子如此相问已是失控之状,张少英缓缓摇头,向白羽彤说道:“能够潜伏马场内,除了断崖便只有内奸,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复杂。”白羽彤难起心绪,疲惫说道:“还请姐夫执掌公道,我一个妇道人家着实应付不过来。”张少英看向常峰,关俊,当下立个叉手,说道:“二位师兄,还请将所有的指挥,副指挥,都指挥,都虞尽数请到玄门殿来。”丈夫一言一句,这一刻柳燕终于确认了,这一切自始至终他都知晓,这一刻柳燕只感几日来的欢聚此刻突然变得这般陌生。内心深处柳燕亦是深深的自嘲,昔年她和阿姐无不盼望丈夫能这般顶天立地,今日真到了这个境地她反而是深深惆怅。她四姐妹一生两小无猜,这下若有隔阂,那种情景她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