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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英舒缓了一阵便醒了来,胸口仍隐隐作痛。屋中一大堆人站在床前,张少英大感不自在,欲起来,姬灵霜柔声道:“你好好歇着。”向纵横卫吩咐道:“去买参汤来,用野鸡炖的,趁热送来。”
二卫独自去了。张少英执意要起来,姬灵霜与柳燕只得侍候他穿衣。张少英心中有愧,姬灵霜不忍再捉弄他,叹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需你不跟她们上床,你看上几天也没关系。”妻子如此体贴更令张少英羞愧不已,门外的司马三女则皆是诧异,对张少英的至情至性亦有领略。
逍遥道:“爱欲分明,生死之情,不必言恩。”说罢,余人皆告辞出去了。纵横卫知道张少英要歇息,都在门外把守。柳燕对张少英更是心疼不已,拉着张少英的手,叹道:“漂亮的女人你瞧瞧也没甚麽,赏心悦目罢了,你我夫妻之间还用行事明志麽?”二女越体贴,张少英越是愧疚。姬灵霜扶着让张少英坐下,叹道:“我们救你是因为爱你,不愿当寡妇,你我夫妻之间早已生死相许,还用报恩吗?”张少英叹道:“我总算明白家花不及野花香的道理了。”柳燕笑道:“美女当前,我二人亦自叹不如。”张少英道:“你们都知道她们为甚麽来找我,为甚麽不与我说?”姬灵霜叹道:“你可越来越聪明了◇↑,。”柳燕道:“我们甚麽都不必讲,你亦心中明白。”张少英叹道:“我最大的毛病便是太过执着,至情至性是好事,可这天下间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姬灵霜问道:“来的这三位也不能?”张少英道:“我最大的利益便是因为有了灵霜,有了灵霜就有菩提果,这才是她们来的目的。”二女对张少英越来惊奇。这位郎君可越来越聪明了,柳燕道:“利益是相互的,你若对我跟灵霜不好,我们虽不离开你,亦会恼你。”姬灵霜道:“没准还要揍你。”张少英微微笑道:“能得这样的女子倾心的确是人生至乐,而我最大的好处便是知足常乐。君已有妻如此,绝不再贪图。”
姬灵霜道:“她们竟然要委身与你,亦会与我们一样,你能把持?”张少英叹道:“我以前便是不懂得拒绝人,这世间的憾事又何其之多,我又何以承受?咱们是生死鸳鸯,我决不再贪图,今日一诺,当以此明志。”说罢。起身向二女一揖。二女没有还礼,姬灵霜道:“你怕把持不住,故而以承诺困住自己,看来你还是花心。”张少英正色道:“她们都不是寻常女子,若是与灵霜这样用强,我又何以承受?又何以对得起二位娘子的一世挚爱。”二女见张少英真心切切,心中自是欢喜,没有那个女子愿与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何况三人同寝。行路之中已觉拥挤,若是张少英将这些女子都娶了。恐怕张少英会变成风流鬼了。柳燕问道:“你打算怎麽办?”张少英道:“直接说。”姬灵霜道:“人家好歹真心而来,你怎能如此绝情?”张少英摇头道:“那不是我考虑的。”姬灵霜托起了张少英的下巴叹道:“我亦越来越喜欢你了。”张少英伸手在姬灵霜臀上摸了一把,笑道:“郎君亦是如此。”一旁柳燕捂嘴娇笑。
姬灵霜让五卫取来木匣,取了干净衣衫侍候张少英换上,自免不了被这位夫君大占便宜。张少英穿行妥当,信步出仓。逍遥几人仍旧在外面欣赏山间美景。张少英向逍遥说道:“你怎麽一个人在此游玩?”逍遥道:“我如今是煤男,自是一个人前来。”张少英笑道:“山间美景你们是该好好欣赏,不过我心无贪念,禅宗古刹,我倒是少见。你们恐怕都瞧腻了吧?”逍遥笑道:“只要是美女没有瞧腻的地方,咱们作为男子是决计不会瞧腻的。”张少英笑道:“逍遥哥哥果然有理。”
少白岭前便是古松夹道,之后便是翠竹遮天的葱绿小道,再接着便是塔苑内外万工池,山水之间,巍峨卓立,千楹万础,正是禅宗东南第一天童古刹。诸女都是第一次来此,对寺中的香火鼎盛,山清水秀都赞叹不已,一时诗歌随韵,闲雅有致。一众进了大雄宝殿,庄严肃穆之下,十八罗汉威武神气,释迦牟尼庄严肃穆,令人肃然起敬,每人都诚心祈祷,打发了香火钱。逍遥是这里的常客,也是这里最尊贵的客人,济真方丈出来亲迎,端正慈祥,身姿健朗,活脱脱一个仙翁,令人肃然起敬。
济真每月一次开坛传道,极少出寺,能够得他亲迎的人都是得道高僧,逍遥城是俗人中的一位之一。众香客好不容易看到济真一次,都争先恐后拜见。济真只是躬身合什,不做言语,请了逍遥去了方丈小院。刚进院子,逍遥深吸一口气,说道:“禅院别居,清静雅韵,每次来此,我亦心静如空,犹如再生啊。”济真笑道:“施主留恋此地,却不愿佛道,但求心安罢了。”逍遥笑道:“逍遥人若是也入了佛道,还能叫做逍遥人?”济真道:“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施主却在有缘与无缘之间,老衲修行有限,只当尽力了。”逍遥合什道:“信与不信亦在一念之间,在下近日来倒是带来一位迷惑之人,但请方丈点化。”济真笑道:“想必是张少英张施主了。”逍遥赞道:“方丈好眼力。”济真道:“苦海无边,亦幻亦真,张施主且随我来。”说罢向张少英示请,张少英甚是忐忑,济真慈祥而又庄严的气势当真非凡脱俗,令人敬仰,只得合什还礼,道:“方丈先请。”
当下两人沿着院外的清幽小径前行,翠竹松林之间,张少英亦感身心清正,对济真的慈祥气息说不出的亲切。济真走了许久都不说话,张少英一时不知该问甚麽,于是两人走了一个来回都没有说话,张少英终究忍不住了,问道:“方丈这是为何?”济真道:“施主与冷施主一样,都为安心而来,佛法亦有解亦无解。”张少英叹道:“杀戮太重,总感不安。”济真道:“佛法度人,弃恶从善,施主从未有恶,也就不必从善了。”张少英叹道:“方丈也做如此想?”济真道:“佛法精深,施主亦不知佛,佛亦无法度之。老衲俗语相言,便能一解施主之惑。”张少英停步合什道:“方丈开解,晚辈受宠若惊。”济真道:“施主心中有善,手中有恶,恶由心生,手恶非心恶,心善非手恶,简简单单,便微不足道了。”张少英深深叹了口气,这些他虽已都知晓,却敢遍体清明,只是不解道:“心中无恶,可手中有恶,何以安心?”济真道:“施主年岁轻轻便经历磨难,早已脱胎换骨,一路行来骷骨累累,心中难安。这世间的虚虚实实亦是如此,人只有活着才能知道佛的意义,施主若论为骷骨之中,这佛知道了又如何?”张少英忍禁不住,深深长叹,已有些不耐烦。济真续道:“施主反对杀戮,却一再杀戮,亦正亦邪,难以分离。正所谓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施主有度人之心,骷骨却无度人之意,一切不过是众生相,因果报应罢了。心中向善,不为恶所驱使,尚有清明之意,施主已是非同凡响了。”张少英叹道:“可戾气仍在,可以剔除?”济真道:“逍遥城杀戮之重愈及万众,尚有弃恶从善之心,居心清正,行之无愧,也就不足为虑了。”这行之无愧三字当真令张少英茅塞顿开,一时欢喜之际,这四字他并不是没听说过,却远没这一次来的震撼,心中的阴霾之气顿扫而空。
当下跪拜在地,叹道:“还请方丈赐教。”济真道:“施主早已知道,老衲何必多言。”张少英一怔,忙道谢大拜。济真将张少英扶了起来,请了张少英回方丈禅院,院中只剩下司马慧玉,上官蝶舞,陈诗语三女和服侍的人。张少英不解道:“他们去哪儿了?”司马慧玉道:“刚刚有探子递来急报,他们出寺去了,让我们等你去。”张少英见柳燕姬灵霜竟不等他甚是诧异,竟知三女的用意张少英但想心中无念,便不做它念,说罢请了司马慧玉带路。司马慧玉盈盈一喜,张少英亦请了另二女前行。上官蝶舞与陈诗语很少接触张少英这样的男子,平日见到的男子也都瞧腻了,张少英身上四分雅气,六分俗气令二女很是惊讶。张少英跟在三女身后,但见三女身姿阿娜,神韵十足,心中暗暗赞叹不已。但他心中竟无欲念,三女的美貌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