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的事情!”八目昌二眼球充血,因为愤怒而面红耳赤,“我不允许你污蔑晴子,也不允许你玷污我和晴子的纯洁爱情。”
程千帆拍手鼓掌,然后他轻轻摇摇头,“你的愤怒,只是因为我污蔑晴子?玷污你们的爱情?”
他冷笑一声,“但是,你根本并没有为老师辩解一句,更是半句都没有提及刚才那句话对老师的名誉的羞辱。”
他看着八目昌二,就像是看一只可怜的秋田犬,“所以,这句话就暴露了你内心真正的想法,你恨老师,你恨他毁掉了你所珍视和保护的纯洁的爱情!”
“混蛋,我和你拼了。”八目昌二从床上跳下,张牙舞爪的扑向了程千帆。
……
扑通!
程千帆一脚将八目昌二踹翻在地,后者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是被程千帆走上前一脚踩压住。
这张英俊的面孔就那么冷冷的盯着他看。
“说,你鬼鬼祟祟的去做什么了?”程千帆突然问道。
他死死地盯着八目昌二的眼眸看,对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慌之色被他捕捉到。
“我没有。”八目昌二极力挣扎,“卑鄙,你们查不到真正的凶手,就想要栽赃嫁祸与我。”
“冥顽不灵。”程千帆冷哼一声,右脚在八目昌二的身上用力,对方发出一声惨叫。
“老师的行踪非常隐蔽,不是你干的,那是谁出卖了老师的行踪?”程千帆继续说道,“是中谷内刚一?还是石上干夫?”
“我不知道。”八目昌二怒吼。
程千帆冷笑一声,他又踹了八目昌二一脚,然后坐回到凳子上。
“说说吧,你对石上干夫了解多少?”
“你怀疑石上君?”八目昌二挣扎着坐起来,身体靠在床边。
“回答我的问题。”程千帆冷冷说道。
“我此前并不认识石上干夫。”八目昌二说道,“这次在香港登船,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说的具体点,你把老师见到石上干夫和中谷内刚一之时的情况详细的说一说。”
“老师也是第一次见到石上干夫,石上君对老师慕名已久,对他执弟子之礼。”八目昌二说道。
“至于中谷内刚一。”八目昌二揉了揉被踹了两脚的地方,痛的呲牙咧嘴说道,“中谷内君是三年前就毕业了,他和老师也已经三年未见了。”
……
程千帆立刻捕捉到了一个重要且关键的信息:
中谷内刚一是三年前毕业的。
三年前暨民国二十四年是‘昭和十年’。
宫崎健太郎是‘昭和六年’就以较为优异的成绩提前毕业,开始在中国游历。
这里指的毕业,是在日本国内的神户大学的学业。
是的,虽然中谷内刚一的年龄可能比宫崎健太郎还要大,但是,或许是中谷内刚一上学较晚的原因,他实际上是宫崎健太郎的学弟,确切的说——宫崎健太郎比中谷内刚一提前四年毕业。
两人认识的几率非常小,即便是有过‘一面之缘’或者是‘几面之缘’,时隔四年,现在不认识了也很正常。
“你觉得中谷内刚一有什么可疑之处吗?”程千帆问道。
“中谷内刚一……”八目昌二的沉默了,他的眼眸中有恨意闪过,“这是一个非常好色的家伙,自从在香港一起登船后,我便注意到他,他看晴子的目光是贪婪和猥琐的。”
“你的意思是,中谷内刚一得知老师和晴子的关系后,他也想要插足,在没有能够得逞的情况下,便起了杀心?”程千帆声音低沉,问道。
“不许你侮辱晴子,她是纯洁的姑娘。”八目昌二咆哮道。
“自欺欺人,愚不可及。”程千帆冷哼一声。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我可以明确告诉你——”
“我们特高课经过缜密的调查,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你不要有侥幸之心。”
说着,他看都没有再看八目昌二一眼,直接走到门后,敲了敲门,“荒木君,可以了。”
……
荒木播磨在外面开了锁,他同宫崎健太郎目光对视,轻轻点头,等宫崎健太郎出去后,他走进来看了一眼表情愤怒、颓废交加的八目昌二,又走出去,吩咐手下锁上房门。
两人回到临时办公室,关上了房门。
程千帆点燃一支烟,站在窗口,沉默的抽烟。
他将烟蒂扔在地上,用鞋尖踩了踩。
“八目昌二有问题。”他的表情阴沉,直接对荒木播磨说道,“我故意突然问了句,他鬼鬼祟祟的去做什么了,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惊慌之色。”
“果真是感情纠葛引起的凶案?”荒木播磨皱眉。
“我不知道。”程千帆摇摇头,“我只能说八目昌二有些事情隐瞒了。”
他看着荒木播磨,“我言语试探了八目昌二,他竭力辩解说晴子是一个好女孩,这说明了什么?”
“他在自欺欺人。”荒木播磨思忖说道,“他不愿意承认晴子和谷口教授的暧昧关系,他不断的暗示自己说晴子是纯洁的,并且以此来安慰自己。”
“而这种自欺欺人的暗示,只会令他对谷口教授更加憎恨。”荒木播磨的眼眸一亮,说道。
“也许吧。”程千帆颓然的叹口气。
荒木播磨看了好友一眼,走上来拍了拍宫崎健太郎的肩膀,他理解好友的矛盾心情。
“还有一点,按照八目昌二所说,中谷内刚一极为好色。”程千帆继续说道,“他说中谷内刚一对晴子心怀不轨。”
“噢?”荒木播磨点点头,这又是一个新的发现。
他摇摇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谷口宽之遇刺之事,似乎和感情纠葛有着若有若无的关系。
即便是最后查实谷口宽之遇刺和感情纠葛无关,但是,目前来看,这些混乱的感情纠葛……实在是令人既新奇又头疼啊。
“宫崎君,你且在这里稍作等待,我还有一件事要处理。”荒木播磨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说道。
“我现在心情很糟糕。”程千帆苦笑说道,“荒木君请自便。”
……
荒木播磨离开临时办公室,来到了走廊的一个角落,一个手下走过来汇报。
他将一份问询笔录递给了荒木播磨。
“队长,这是刚才审问八目昌二的问询口供。”手下说道,“八目昌二交代了他同宫崎君的对话。”
荒木播磨接过问询笔录,仔细翻看,阅罢,他点点头,心中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尽管他对于内藤小翼的那番话并不相信,更加倾向于认为那是内藤小翼因为长友寸男之死而迁怒宫崎健太郎的污蔑之言,但是,作为调查这起案子的负责人,他不能完全感情用事,还是要暗中注意调查。
从八目昌二和宫崎健太郎的对话口供来看,宫崎君的问话并没有什么疑点,是值得信任的,这也令他心情不错。
同时,看了一眼问询笔录,荒木播磨也是暗暗赞叹,宫崎这个家伙的问询手法和技巧还是值得称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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