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再三确定过了,前方并无船只巡逻,只看到码头上有商船往来。”
“林义勇所言不错,辽人的军队,果然也烂得七七八八了!”
听得阮小二的回报,丁润浓眉扬起。
梁山泊大军的风格,显然与乡勇乡兵不同,但在丁润的带领下,也没有掉以轻心的浪送。
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雄踞北方的庞大帝国,历史比起赵宋都要久远。
所以临近营州岸边时丁润令阮氏兄弟起快船,先行试探,摸清敌方动向。
但目前看来敌方的防线大巧不工,浑然天成,有几分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这无疑助长了己方的士气,阮小五立刻道:“大哥,我们梁山上下本就精通水性,再有了登州的船只这群辽狗还不设防,简直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啊!”
同坐一条船的乐和也道:“得道多助,大哥此战必胜!”
他是孙立的妹夫,没有与孙立顾大嫂一同参加乡勇团,正是因为仰慕丁润威名,提前去投梁山泊,然后带着梁山好汉往登州,向大宋水师借船一用。
大宋的水师确实烂了,但正如北军烂了还在河北发财,水师同样驻扎在山东登州,这里是大宋的著名码头,后来郭药师等人也是逃到登州上岸,带来了辽国日薄西山的消息,宋徽宗大喜,立刻与金国缔结海上之盟,兴冲冲地去捡便宜……
且不说历史上的将来,登州水师在北宋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毫无存在感,却很会发财,经常与辽国和高丽的商船往来,军官个个富得流油。
所以当一个面容和善的大脑袋出现在面前,提出要借船一用后,水师犹豫的时间比起耶律延禧害羞羞的时间还要短,立刻答应下来。
想到官兵的窝囊样,众人发出大笑,前后数百艘船只更是再度高唱起来。
李云来到边上,笑道:“大哥,我军如此气势,定能势如破竹,杀得辽人抱头鼠窜!”
丁润点头:“信心要有,同样也不能轻敌,你们各自负责水军与步兵之职,谁的队伍出了问题,不仅在弟兄们面前没了脸,我也会重重责罚,决不轻饶!”
众头领懔然应命:“是!”
这段时间内,乡勇团不断扩大规模,梁山泊也在招兵买马。
同样的民风彪悍,燕赵多慷慨之士,齐鲁多响马之邦,这虽然有些贴标签,但山东自古以来不服官府管束的强人确实辈出。
所以相比起规矩严格的乡勇团,梁山泊膨胀的速度更快,丁润带着六百喽下山相助时,算上梁山里停留的四五百人,人数只不过千余,但短短的几个月内,就膨胀到了一万可用之兵。
这还是在丁润有大致筛选的情况,如果敞开了不管不顾的收,三四万都没问题。
当然,只有人数优势的乌合之众,在正规军面前往往不值一提,所以丁润十分注重头领的提拔。
原本的梁山,除了吴用带上山的阮氏兄弟外,也只有杜迁、宋万、朱贵三个喽里的拔尖者,在丁润眼中是可堪一用的,如今都提拔为了头领。
而后朱贵将自己的兄弟朱富也给招了来,朱富又举荐了自己同在沂水县中的师父李云。
登州乐和投靠的时候,紧靠着登州的莱州也有了三位好汉来投。
一人名燕顺,两位叫邹渊邹润,是一对叔侄,均有一身好武艺,被丁润提拔为步兵头领。
于是乎,单单是有座次的头领,梁山泊如今的正堂,就能设十把椅子,丁润显然是懂得放权的,比起之前的三个座次要大方得多。
此时杜迁、宋万、朱贵、朱富、乐和、李云、燕顺、邹渊、邹润都高声领命,
惟独一位冰冷傲气的道士,坐在船头闭目养神。
丁润看过去,咧嘴笑了笑:“樊瑞,又晕船了?”
樊瑞猛然睁开眼睛:“胡言!贫道玄功有成,岂会晕船?”
众人都面露古怪,倒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嘲笑他。
相比起其他人都是仰慕丁润威名,前来投靠,这个名叫樊瑞的道长,上了梁山泊后,却是挑战丁润,并且言明他赢了后,应该将寨主之位让出来。
结果他的道术还没施展完毕,刀就闪电般地架在了脖子上,这才留下,并扬言习武后,再来较量。
丁润知道这位本事不俗,恐怕其他那些投靠的头领加起来,也不及这一人的能耐,但他可不会惯着对方:“若是不晕船,就起身回话,如若不愿,跳下去游回登州便是!”
樊瑞抿了抿嘴,缓缓起身,硬梆梆地道:“贫道领命……”
说罢,他又傲气地道:“贫道擅使腾云之法,倒是不必如凡俗那般,游回登州的!”
丁润笑道:“左道之术,倒也不容小觑,只是终究不及我师弟的玄门正宗。”
对于丁润口中的小师弟公孙昭,居然也精通道术,樊瑞最初是不信的,直到丁润随意地说了阵法的布置和道术的演变后,才变得凝重,但又立刻生出斗志来:“待我们斗法之后,才知胜败高下!”
丁润点点头,看向不远处在雾气中勾勒出轮廓的营州码头:“出手吧!”
樊瑞再不多言,念咒掐诀,天地元力为之震荡:“诸气替化,翔掠回生,风来!风来!风来!!”
霎那间狂风呼啸,如同一只只无形的巨掌,推着数百船只如同数百根硕大的离弦之箭,向着营州码头杀去。
丁润见了暗暗点头,琢磨着后面也要让公孙昭多学点呼风唤雨之术,那打仗起来优势可太大了。
同时也要防备着敌军也有这样的道术型能人,一人左右大战局势,所以明知道樊瑞桀骜不驯,有些目中无人,不适合团结队伍,但还是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敌袭……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