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冲现在是候补种子弟子,已经得到灵气腰牌,必要的时候可以作为储物空间,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去!”薛冲轻喝一声,腰牌之中的无数茅草就像是生了眼睛一般,准确的铺在房屋上,一层,两层,……十层。
薛冲的身子随即飞了起来,飞快的在三间房屋上奔跑了一圈,随即,三间茅屋算是建成。
屠城虽然是在练功,但是眼光却时时的在注意着薛冲,见他半个时辰不到,居然就将三间房屋建成,心中也叫一声好,这小子,做这些细活,还是非常厉害的。
“大师兄,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三间茅屋建成。”薛充脸不红,气不喘,抱拳复命。
“恩,还不错。去,给我打十只野兔,十只老虎,十只豹子,我今天练功累啦,想要饱餐一顿。”屠城说完这话,就在等着薛冲拒绝,到时候,自己就可以罚他。
一旦可以罚他,自己就可以轻易的杀了他。
而且,杀了他之后,自己还没有丝毫的罪责。
事故。
只是一次小小的事故而已。
以他掌门弟子之尊,谁都不敢追究他的责任,而且,就算是师傅知道是自己杀了薛充,但是自己是他的弟子,他恐怕也最多是责罚。也不会杀他。
“好,我去。”
薛冲的身形消失的时候,屠城都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薛充居然答应了他的要求。十只野兔也就罢了,山林之中到处都是野兔,随手可以猎杀;但是想不到的是,十只老虎和十只豹子。那可是相当艰难的事情。
他知道,即使以自己的能力,要捕杀十只老虎和十只豹子,也需要数日之功。毕竟,老虎乃是山中之王,尤其是这里的老虎,吃的是强大的妖兽,有的已经修成神通,足可以和一般的高手匹敌。有的修为高的,甚至比自己更厉害,一不小心,恐怕反被它杀了。作为野兽,境界就算和人差不多,但是也比人高出一个境界,因为野兽修行难,不像人所在之处。资源要丰富许多。
豹子虽然功夫不如老虎,但是奔跑速度之快。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围猎要简单得多,但是捕杀起来,却是十分的困难。
“不好。”屠城忽然之间感觉出不对,但是已经迟啦,薛冲的身形。已经一点也看不到。
“薛冲,薛冲,你给老子回来!”他高声的吼了起来,声音可谓是惊天动地。
可是哪里能听到薛冲的回答。
“我的妈也。”薛冲在数百里开外的一株大树上停了下来,心中得意无限:“屠城。你想和老子斗,没门。哈哈哈啊,你叫我打猎,那可以,但是你没有规定我什么时候回去啊,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看来,这一年,我要在这些丛林之中度过了。到时候,掌教问我为什么不听屠城大师兄的话,我就拿出这个给他。”
薛冲的手上,忽然出现了一面罗盘回旋镜。
刚才屠城的话,薛冲已经完整的记录。
“哈哈哈哈,到时候,我回去随便编一个理由,说我出去打猎碰到了功夫绝高的妖兽,被打成重伤,他们就算是明知道我在说谎,但也没有办法。一年,养一年的伤,也是简单得很的事情。我已经打开了照妖眼第二层的空间,得到这么多宝物,是得好好的利用,争取早日晋升到通玄之境,拥有法力,足可以在门中立足。我现在的境界,和屠城相比,足足相差了四个境界,和他交手,死路一条。还好,我一上来就用掌教的话来压他,说是他杀了我,我就会用符信报告掌教,其实是骗他的。”
……
但是屠城还抱着薛冲回来的希望,心想:我要求他给我弄午餐,他也不能太迟回来啊?
可是,当他等到这日天黑,薛冲都杳无音信的时候,他是彻底的相信,薛冲骗了他。
“我压根儿就不应当相信薛冲的鬼话,因为在这个时候,他一旦有机会离开我,是肯定不会回来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咆哮。
屠城为此大发雷霆之怒,拳脚之下,将他茅屋背后的山崖都打断了。
不过,当静下心来的时候,他却是心中佩服:薛冲早已经看出我必杀他之心,可笑我还等着诱他上钩,好不声不响的杀了他。
早知道这样,我该一见他的面就不放过他的。
我该怎么办?
……
薛冲看着苍茫的群山,心中感慨。
当初自己统领洪元大陆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高天之上,还有这样巍峨的群峰。
湖泊。
薛冲终于找到湖泊,极目望去,怕不有上百里之遥的一处大水,海鸥飞翔在其中,水面映着日光,犹如一面大的镜子。
四周风景如画。
想不到西山之地,还有这样的好去处。
湖上有百十座小岛,氤氲的紫气升腾在其中,给人以仙境一般的幻觉。
“就去那里搭一座房子,在这里正好清修。”薛冲说干就干,身子犹如一片穿云的燕子,直扑其中最中央的岛屿。
清净。
四周除了了间关的鸟语和流水的淙淙声外,就只剩下微风刮过树木的轻微声响。
四周的景物清脆、葱茏,使人一望之间心中凡俗顿消。
“想不到,越是到了近处,越是好看煞人!”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一个声音在薛冲身后忽然响起。
“什么人?”薛冲的全身都在戒备之中。豁然转身,就看到一个白须飘飘的老者对着薛冲说话。此人的真实年纪看不出来,但是少说也有七八十岁,两鬓都花白了。
大惊。此人好生厉害,居然能进入我身后三百步之地而不让我知觉,这是什么功夫?
要知道。薛冲现在的心灵力修行,自从肉身进入接天境界之后,可以将距离身体周围三千步距离内的一切事物都查看得清清楚楚。
“老朽青壶尊者,阁下是谁?”
薛冲向他的腰间看去,见他的腰带上果然挂着一个青壶,心思连转:此人如此厉害,多半是圣宫之中一位犯了过错的长老,不知他性情如何,还是避之则吉。
当下抱拳:“在下薛冲。冒昧打扰。这就告辞。”
“好不容易有客人来到这里,你一定要做客的,不然的话,血衣这老朽定会笑话我的。”说着指着竹林之中的几间茅屋。
削冲本想转身就走,但听他随口就提到血衣长老,想必是和血衣长老同辈的高人,不敢怠慢,推辞道:“小子被罚到西山面壁。算什么客人,实在是不敢打扰。”
青壶尊者大笑:“老朽不过是偷了一壶酒喝。想不到就被罚西山面壁,不过也好,这里的日子实在是逍遥快活,小友,既然来了,就一定要陪我喝几杯。才放你离开!走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伸手就抓住了薛冲的手。
薛冲想闪,但是躲不开。
他此时心中无比的惊骇,只得勉强道:“好好,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跟着他进了茅屋。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泉水丁冬声中,青壶尊者从腰间取下青壶,开始在木撙之中倒酒。
酒还未入口,但是一股清凉芬芳之气却已经使薛冲十分迷醉。
“这是什么酒?”
“这酒名叫青螺一壶春,本是道家之中成仙之酒。”
“啊?”薛冲的嘴巴张大,“既然如此,前辈为何给我喝?”
青壶尊者大笑:“这只是传说/。我也是因为误信了传说,这才西山面壁。喝,我们一边喝,老朽一边告诉你我的事情。”
薛冲坐下,心中冷笑的想:你想赚我,叫我先喝了你的酒,我一旦中毒,岂不是任你摆布?
想到这里的时候,薛冲的袖子一展,端起了酒杯就往嘴巴里倒,却已经在喝酒的刹那之间将酒倒入了袖中,却没让对方看见。
青壶尊者喝酒,回味良久,这才说道:“这青壶是我大师兄林慕白之物,据说是游览上古遗迹之时找到的,里面的酒喝下即可成仙,我信以为真,偷了此壶此酒,虽然饮尽,但是却并没有成仙,却被大师兄惩罚,来这西山面壁三十年,真是冤枉。不过这酒虽然不是真正的成仙酒,可是此壶灵异,即使是装的清泉,半日之后,即可成酒,醇香浓烈,使人着迷。”
满上。
青壶尊者又端起酒杯:“小兄弟,你怕什么?你现在的武功低微,我若要杀你,先前就杀了,你是躲不了的,何必让区区衣袖脏了我的好酒,这一次,你可要真的喝下?”
薛冲心中吃惊:这老者好厉害的眼光,居然这也给他看出来了。
当下说道:“还请前辈恕罪,我这次遵命就是。”
和他轻轻一碰杯,随即满饮此杯。
迷茫。
薛冲一喝下此酒的时候,心中忽然产生一种迷茫的感觉,随即觉得头脑十分的沉重。
不好,这酒有问题。
可是此时才明白,似乎有点晚啦!
青壶尊者哈哈大笑:“倒也,倒也。这小子有点心计,可惜不够老练,死在我手中。我正愁我的秋月海棠没有什么营养,这不,上天就掉下花肥啦!”
喝酒。
他开始继续喝青壶之中的酒,喃喃的道:“这酒我可以喝,延年益寿,但是小子,你却不能喝,你的道行太低,怎么能压制这青螺一壶春的后劲?”
薛冲有点迷糊,但是强大的心灵力还是发生了感应,使他在将死的一刹那醒了过来。
剑光,雪亮的剑光。
即使不睁眼,薛冲也知道面前的这把剑,乃是稀有的宝剑,别说自己宿酒未醒,即使是醒的,肉身也一定抵挡不住此剑的切割,必死无疑。
哐啷!地下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青壶尊者再也想不到,自己的长剑会断,而且自己的手臂也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