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来救援之人,我已经让他先出去办事了。三伯和三伯母只有你一个儿子,想必此刻已经悲痛欲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三伯和三伯母也应该叫人知道,他们现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受了委屈不得表达出来吗?越惨越能获得人的同情。”
苏轶昭冷哼道:“再说苏家是纯臣,替代王登岂不是正好?”
“因此,你才说咱们现在不能出去?一旦出去了, 那这些就都没了。此事才刚刚发生,还没有得到处理。可若是拖上个几日,那咱们根本承受不住。”
苏轶珏皱眉,有些为难。
“放心吧!祖父不傻,难不成还能放过那王登?今日一定会有个结果。”
“可皇上也不一定能立刻将祖父升官。”
“就算今日没有任命,但也一定会承诺, 皇上难道不会算计吗?一旦处理了王登,这个位子就是香馍馍了。为防夜长梦多,又被其他派系抢夺,今日一定会给个结果的。”
“祖父如今是朝中最佳人选,现在又是个好时机,说是补偿,群臣能反对吗?只要皇上保祖父,其他人又能如何?”
“那若是祖父伤心欲绝,又清高不肯接受呢?这说来有些……”
苏轶珏不好意思说出口,就像是卖孙求荣似的。
呵呵!苏轶昭心下暗笑。
“不会的,其实说到底,咱们不过是苏氏众多子弟中的一员而已。即便祖父伤心欲绝,可族中还有这么多人,难道祖父能弃他们于不顾?”
“远的不说,大伯父还在江南任职, 祖父敢将他一人扔在江南吗?”
苏轶昭的话苏轶珏立刻清醒过来, 是啊!其实他们也没那么重要, 不是吗?
心中有些难受,但他明白,苏轶昭说得是对的。
“五哥, 只是一天一夜,那边会帮咱们绸缪的,咱们熬过就好了。那些考生,等日后出去,再想办法补偿吧!”
苏轶珏闻言沉默了,他虽然归心似箭。可也知道,当以大局为重。
“你说的那个救兵,靠得住吗?”
“放心吧!他与咱们的利益没有冲突,相反合作还会给双方都带来莫大的好处。”
苏轶昭说完就催促苏轶珏回去,他们出来得有些久了,就怕引起那些同年的怀疑。
苏轶珏此刻,心中有些复杂。他无法想象,刚才他们被困在这里,大家都在着急如何出去。
然而苏轶昭却淡定如斯,甚至还抽空谋划了一下。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
“出去之后还得麻烦五哥帮着稳住大家,也许用不着一夜,等那边传消息过来就算成了。”
相思朝着侍卫伸了伸腿,侍卫见状立刻将绑在它腿上的纸拿了下来, 他身后的疤脸男也好奇地凑了上来。
可侍卫却猛然将纸条握在手心, 而后对疤脸男道:“不知阁下是何人?与苏轶昭是什么关系?”
疤脸男一阵沉默, 片刻之后才道:“不挖了吗?我看这个小东西是从那个洞里钻出来的,想必人就在下面。”
对于疤脸男的答非所问,侍卫也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疤脸男随后点了点头,“既然她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疤脸男离开的背影,侍卫突然觉得此人的身形有几分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二月十四当夜,京城贡院失火,火情严重,有二百九十八人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