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大伯刚刚立了功,此事又是与盐帮有关。都推到了皇上跟前,皇上若是还想不起他,那孙儿也无话可说了。”
苏轶昭摊了摊手,那同知之位虽然容易立功,权力也不小,可若是丢了性命, 还有谁敢去呢?这职位哪里是个香馍馍?
这两年,敢下江南与盐帮斗智斗勇的,能有多少?谁都惜命啊!
若是皇上还觉得苏文春不够资格,那只能说明苏文春在位期间太平庸了,甚至毫无建树。
老太爷和苏文春同时无语,不得不说, 苏轶昭说得还是有道理的。
“那有多少成算?”老太爷还是忍不住问道。
就连苏文春都竖起了耳朵, 虽然之前他是不愿意去的,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嗯……”苏轶昭转身看了苏文春一眼,“七成吧!”
苏轶昭在府上静静等着消息传来,苏淮和德全已经从北元府回来了,沈府的事儿就是现在他们在打听。
“少爷!沈家已经被彻底查抄,沈明耀和府上一众男丁被关入大理寺,女眷被另外看押起来。”
苏淮回了府便向苏轶昭禀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听苏轶昭发号施令。
苏轶昭有些沉默,这就是一人犯错,全家连坐。
那些女眷和稚子何其无辜?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首辅和林大人府上有什么动静?”
“一切都很平常,并无动静。”苏淮道。
“密切注意他们的家眷,若是他们察觉到不对,有可能会将家眷先撤离。”
虽然不指望能扳倒首辅,但也不能放弃任何一条线索。
十月二十一,沈明耀因扛不住大理寺的刑罚,于狱中畏罪自尽。
时隔六日,江南沈家被朝廷查处,与之勾结的官员和盐帮一并被看押起来。
不过才短短十日, 清流沈家便不复存在。
京城更是风雨飘摇,不少官员被查处,一时间连国库都充盈了不少。
而苏轶昭这次终于在北城买到了她心仪的宅邸,虽然只是三进的,但胜在精致大气。
白色的凉雾从江面上升起,地上的枯草结了霜,挂着晶莹的露珠。
“此去西都,大哥可要万分小心。那里可不比京城,得时刻注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苏文洲看着快要上船的苏文春,突然心生不舍。
他与大哥从未分开过,他们是一母同胞,嫡亲的兄弟。
“三弟,此番为兄就要远行。二弟又常年在外,家中老父母,便由你和四弟多多照顾了。”
“大哥!你放心,我和四弟会照顾好爹娘的,你保重!”
苏文洲声音中带着哽咽,二人正在依依相别。
在一旁送行的苏轶昭并未上前, 这是人家兄弟俩送别的时辰, 她就不去杵着碍眼了。
女眷们刚才已经惜别上了船, 只有苏文春还在逗留。
苏文春目光一瞥,随后看到了立在身后的苏轶昭,顿时心中五味杂成。
“小七!”苏文春朝着苏轶昭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