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猖狂,这是要毁一名考生的前程呐!简直不将父皇和朝廷放在眼中。
任书林吓得立刻跪倒在地,“殿下,臣真的不知啊!这,当时交到臣手上之时,就是这份卷子。”
“是他!肯定是他偷偷调换了卷子!”
任书林忽然指向了一旁还一脸疑惑的祁彬,将责任都推到了他的头上。
祁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跳脚,“任大人,你莫要含血喷人。当时下官批阅这份卷子是从你手中接过来的,因此下官刚才还很肯定是殿下手中的这份,为此冤枉了苏轶昭。”
祁彬怎么能容忍任书林将锅推给自己?这可是舞弊,若是皇上龙颜大怒,丢了乌纱帽都是小事,就怕还要遭流放,牵连家人。
“当真是一波三折,精彩!精彩!”一名书生抚掌,今日这一案让他开了眼界。
“是啊!出于劣势,依然能面不改色,当真了不得啊!果真是天之骄子,比不得!比不得!”
一名鬓角斑白的男子也是赞叹万千,经此一案,这府城还有谁人不知苏轶昭?
“咦?刚才说他不知廉耻,执迷不悟的,不就是你吗?”有人立刻嗤笑道。
却不料男子丝毫不以为意,脸皮厚如城墙。
“那又怎么样?难道刚才你们没有斩钉截铁地说苏轶昭浪得虚名?还有人说他得了癔症呢!”
众人纷纷理亏,刚才以为尘埃落定,坐实苏轶昭嫉妒孟令溪的传言,骂得最凶的确实是他们。
苏轶昭对衙门外众人的议论恍若未闻,这世道便是如此。
又有多少人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过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罢了!
再说刚才的局面,让自己置身与他人的立场,或许也会如他们一般吧?
“严知府!将乡试考官们暂时分开关押,等查明真相之后,再行定夺!”
四皇子冷哼一声,随即命令严守将涉事官员都看管起来,防止他们串供。
“不是祁彬,那就是他们,肯定是他们其中一人换了卷子。”任书林惊慌失措,竟然开始胡乱攀咬。
其他考官都脸色不虞,谁能忍受被泼脏水?
“哦!下官想起来了,当时林教谕对此篇文章极为推崇,下官好像听了几句,确实与殿下手中这份不同。”
方教谕眼中精光一闪,而后道。
“你这么一说,本官也想起来了。这份考卷和孟令溪的卷子,还是本官亲自向主考官推举的呢!的确没有涉及到当今朝政,文章也很是锦绣。”
贺百盛抚掌长叹,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
还有几名教谕也跟着附和,还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埋怨自己记性太差。
苏轶昭抽了抽嘴角,这些人可真现实。刚才一个个说不知道、不清楚、不记得,现在就都想起来了。
墙倒众人推,这就是任书林现在的写照。
不过也只能怪任书林自己胡乱甩锅,谁都不是傻子,为何要替你背锅?
“此次一定要严加审问,说不定还有幕后主使。”
宗泽铭早就思量过,此人与苏氏并无渊源,为何要针对苏轶昭呢?只怕背后还有人。
事情终于尘埃落定,苏轶昭也松了口气。
如今解元不解元的,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便是给自己正名。
二老太爷没想到事情还会出现这样的转机,此刻他还有些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