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同琥珀,又类真金,入口则消,壮若凌雪,含浆膏润,特异凡常也。这句形容果然没错,当真是美味。”
苏轶昭忍不住赞叹不已,再加上肉片上面还带着一点脆皮,酥脆又不油腻,可谓是人间美味了。
不得不说,富贵人家真会玩,这些野物饲养的成本肯定不低。
“是吧?我们可没骗你。”李长偲看着笑靥如花,眯着眼品尝美味的苏轶昭,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他边说边仔细观察苏轶昭,而后又看了身旁与苏轶昭低声细语的江永年一眼,心顿时沉了下来。
这一顿烤肉让苏轶昭食指大动,吃地心满意足。
临走之时,苏轶昭也没有收下那匹骏马。
那马儿应该是被苏轶昭说通了,也认了命,终于开始亲近起了钟俊尹,将钟俊尹高兴地手舞足蹈。
最后,这马儿便被钟俊尹骑走了。
在回程的路上,江永年还惋惜苏轶昭错失了宝贝。
“之前看你在国子监刻苦练习骑射,便想送一匹适合你的马儿。那匹马我明明是给你准备的,为此还在庄子上喂养了一段时间,都将它养得有些温顺了。”
江永年看向沉默不语的苏轶昭,“我看刚才你和它明明很投契,它对你也很顺从,最后却便宜了俊尹。你呀!就是习惯谦让。”
苏轶昭将手中的窗帘子放下,转过头笑着道:“原来那匹马是准备送我的?那马儿确实不错,但我觉得它若是在我手中,想必也不会恣意快活。”
听说那匹马买来的时候,前前后后一共花费三百多两银子,苏轶昭怎么可能会收这么重的礼?
即便江永年说过,家中长辈已经将马给了他随意处置,但若是得知是送给自己,想必也会颇有微词。
“我学习骑射不过是因为君子六艺,如今骑射上的功夫也不过尔尔。这样的骏马,还是在爱惜它的人手里,才不会大材小用。
马儿也有抱负,它们也不愿意就此默默无闻,这匹马它向往的是驰骋疆场,浴血奋战。”
其实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她不想让江永年难做。
钟俊尹对这匹马已经到了十分渴望的地步,言谈中好几次提及要出银子买马,苏轶昭可不想横刀夺爱,让这二人心生嫌隙。
江永年闻言摇头叹息,“你就是太善良!”
苏轶昭摸了摸鼻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太善良。说到底,她也是不想还未入朝就树敌罢了!
此时已过申时初,春风比白日里寒凉了些,然而苏轶昭却很是惬意。
“此次你五哥也会下场吧?”江永年想起苏轶珏去年就考了科试,说不定今年也会一起回北元府。
“五哥是这么打算的!”苏轶昭点了点头,苏轶珏去年毫无意外地成了秀才。
只可惜苏轶梁在过了府试之后,就名落孙山了,如今正在京城准备明年的院试。
她合理怀疑,苏轶珏之前不下场就是等着这样的机会。
因为之前乡试推迟过了一年,皇上也没改口恢复之前的乡试时间,因此乡试便还是遵循三年一次的规则,顺延到了今年。
而去年正好有科试,只要过了科试,今年下场乡试正好,中途无需等待。
不过这得学问扎实,对自己有信心的人才敢如此行事。那些秀才,谁不是苦读数年才敢下场?
二人正交谈着,冷不防听到一阵马车行进的声音。
这里还是城郊,那一片都是庄子,全都是富贵人家的所属之物。
就在苏轶昭要掀开窗帘子看向车外之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她和江永年便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