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删诗书,定礼乐,撰周易,作春秋,这个也是有典故的。
晚年圣人未实现政治抱负,便将精力放在了教育上,删减和制作六经就是其中一项。
这两题都是关于圣人的,题出地中规中矩,之前也不是没有人答过。
然而,这就显现出了答题的难度。有人答过,那就难以出彩了。
可苏轶昭忘了,大多数参加童生考试的学子还未学到这个深度呢!
他们仅仅是要下场童生试,是去考秀才的,而非乡试下场,这完全是越级啊!
苏轶昭之前虽未答过这两题,但她此刻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只需写下之后稍稍润色一番,再誊抄一遍即可。
苏轶昭将题目抄下之后,东升客栈的掌柜再次命人摆下香炉。
“一共一个时辰,这就开始吧!”温纪杰一声令下,答题的六人便开始了。
苏轶昭心无旁骛,这是一次切磋学习的好机会。
之前一直都在书院内比试,可书院内只有这么多学生,那几位总是名列前茅的,其实大家都已经了解对方秉性,实在没什么挑战。
庭院内鸦雀无声,众人自发闭了嘴,唯恐打乱答题之人的思路。
虽说不是比试了,但他们也有机会看看其他优异之人的佳作。
同时他们心中也在想着答案,打算待会儿等苏轶昭他们答题完毕之后,他们再比较一番,找出自身的不足之处。
苏轶梁心绪复杂地看向前方那削瘦的身影,难怪父亲说此子是个读书的料子,也是个天生的政客。
之前他还不服,自己身为嫡子,也是父亲所生,难道比苏轶昭差到哪里去不成?
可今日苏轶昭的表现,让他明白了什么叫云泥之别。
也难怪父亲一直悉心栽培苏轶昭,只怕早就看出苏轶昭天资过人了。
他握紧了双拳,那自己呢?父亲是要放弃自己吗?
虽说父亲一直不着调,可他总觉得父亲其实心中有成算,只是不屑与旁人说罢了!
还有祖父,祖父对苏轶昭的态度,也绝对不是对待庶房庶子的态度。
不管是父亲,还是祖父,这是对苏轶昭十分期许的表现。
他的心沉入了谷底,自己要如何?天赋比不上,计谋也比不过。
苏轶昭才十二岁,读了两年多的书,就已经是这般超凡的存在了。
自己呢?五岁开始启蒙,即便没得父亲亲自教导,但母亲给他单独请的西席可是一名大儒。
苏轶梁心中一片茫然,又转头看了一眼苏轶珏,就连五哥,他都相差甚远。
苏轶昭不知自己今日的表现,已经让嫡兄自惭形秽,一身都被割地体无完肤。
她在草稿纸上写下了自己的腹稿,此刻文思如泉涌,因此也下笔如有神助。
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苏轶昭已经将第一篇策论的答案写了大半。
对面的孟令溪看了过去,发现苏轶昭执笔流畅,一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他深吸了一口气,父亲说过,天大物博,世上能人千千万,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
如何脱颖而出,让世人都不能忘记他的存在,那就只有不断地提升自己,鞭笞自己,而非患得患失,从而意志消沉。
孟令溪重新振作了起来,今儿是受了些许打击,日后他必定更加进取,这些都将化为他进取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