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气,也不知年后还会不会下雪。”月春很是担忧地道。
“怎么也得等到元月底吧?这路都冻得僵硬,哪里能启程?实在是危险。”
说起这事儿,月秋也是一脸愁容,心中更是埋怨自家老爷不为少爷着想,任性妄为。
“倘若年前走水路,到祖籍过年,便不至于这般被动了!”
月容叹了口气,这样的天气赶路,叫她们怎么放得下心?
苏轶昭却很是悠闲,心中一点也不慌。
“元月出发也是成的,雪也许就不下了。已经晚了,还是安心准备行李,路上所用准备妥当即可。”
上次回乡,是苏文卿要考举人。此次回乡,便是苏轶昭要下场了。
此次县试,就在二月十九,她算了算,时间还是充盈的。不过古代交通不便,就怕路上出什么岔子。
因为一过完年,初八九的模样,她就得启程了。
要问为何不早点出发,这不就是因为苏文卿吗?此次回乡,苏轶昭才十一岁,必定是要长辈带着的。
苏文卿是个闲人,又是苏轶昭的父亲,他自然当仁不让了。
只是苏文卿不肯早日出发,觉得北元府很无趣,非要过年后才回去。
“少爷不如将奴婢带去吧?路上也好伺候您,服侍惯了的,使唤也顺手。”月容道。
这是二人商量之后的结果,月容做事确实比月秋周密。
再说这院儿里不能不留大丫头,月秋会打听消息,性子也泼辣些,留下看院子正好。
苏轶昭闻言就是一窘,谁出门还带丫头的?这不是让他被人笑话吗?
她连忙拒绝道:“不必!这天寒地冻的,我皮糙肉厚,你们可吃不消,有侍方在呢!父亲身边还有两名随从,忠伯也跟着去,人手尽够了。”
皮糙肉厚?月秋看了一眼苏轶昭莹白如玉又细嫩的肌肤,不禁翻了个白眼。
自家少爷就会睁眼说瞎话,这常常让她们羡慕不已的皮肤,怎么就皮糙肉厚了?
“那少爷在外可要万分小心,路上多穿些,可不能着凉。奴婢还给您缝制了一件紫貂毛的斗篷,您平日里穿得素净,这次去一定要带上,暖和。”
月容知道苏轶昭的脾气,也就不再强求。
她说的这件紫貂毛皮是苏轶昭从外面带回来的,皮毛光滑,看起来十分华贵。
月容算了算,少爷一共拿回来两回银子,第一次六百两,第二次三百两。
这次回祖籍,还是给少爷带一些过去。
至于银子从哪里来的,月容只在第一次问过之后,便不再多问。
她的猜想,是少爷在外私自做了些营生。
只是府上还未分家,置办私产被发现可是要被充公的。因此少爷不说,她也不敢问了。
只可惜,自从老爷上次感染了风寒,导致会试落榜之后,四房在府上的待遇又逐渐回到了从前。
少爷就是有好的东西也不敢拿出来,以免引起府上的猜疑。
再加上六少爷回来了,他们的日子就愈加难过起来。
苏轶昭却是觉得,带出去好过在府上穿,可苏文卿不会好奇斗篷的出处吗?这不是自打自招?
苏文卿平日里见惯了好东西,哪里会认不出紫貂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