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昭只觉得此刻胃里翻腾不已,此刻可是下晌了,直到现在,她也就吃了个白面馒头。
马车一停下来,她顿时松了口气。
忠伯名车夫将马车赶至树荫下,苏轶昭撩开帘子,一股清凉的微风袭来,让她顿时精神一震。
长舒一口气,没有比脚踏实地更踏实的了。
那掌柜的见一大群人来了,且穿着富贵,赶着六辆马车,料想是大户人家,顿时来了劲儿,也不用伙计招呼,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哟!几位客官,吃点什么?小店有酱猪蹄儿、烧鸡、卤鹅、卤猪头肉,还有卤猪耳朵。”
因为父子这次出行要在苏氏老宅住上一段时日,于是带的行礼不少,整整装了四辆马车。
当然,大多都是苏文卿的东西。
苏轶昭的东西不过都是些生活用品和衣物,不过银子她肯定是都带着的。
另外除了府上的侍卫,苏府还雇佣了五名镖师。这路途遥远,就怕中途会遇上悍匪。
古人在赶考途中出意外的可不少,苏文卿好歹是官家子,他又惜命,可是早早就拜托老太爷找了镖局。
就这般,一行人浩浩荡荡,排了老长的队伍。
“捡好吃的都上些,你们看着安排!”忠伯朝着掌柜的吩咐了一声,接着就安排起了镖师。
镖师本是自费吃喝,但苏家是大户人家,怎会做这般吝啬之事?
因此只要下馆子,苏家自然会备镖师的饭菜,双方都少不了一番客套和推让。
“少爷!听说明日咱们就到河郸府了,到时候换了船肯定要比现在舒服些。”
侍方看苏轶昭没精打采地坐着,连脸色都这么苍白,于是安慰道。
“这身板子是没养好啊!等到了祖宅,找个大夫给你调养一番。”
苏文卿难得地说了关心的话,这时候他看起来终于像个正常的父亲了。
“其实老爷早就应该找大夫给少爷调养了,您瞧瞧,不过才两日,这脸都没巴掌大了。”
忠伯很是心疼,就连对苏文卿都数落了起来。
“这苦夏有甚法子?他吃不下,可不就瘦了吗?”
苏文卿被忠伯一阵埋怨,只觉得自己也委屈啊!
掌柜的见状连忙笑着道:“小公子可是胃口欠佳?”
“可不就是吗?这两日不过喝点稀粥,吃点馒头,这哪里能行啊?”忠伯算是找到了知音,唉声叹气道。
“我这里倒是有个良方,您家不妨试试?我家孙儿也会苦夏,我家老婆子就去道观求了方子来,吃了两副,就好些了。”
忠伯闻言十分欣喜:“当真?那倒要请教掌柜的了。”
“您太客气了,谈不上请教!”
“不白要您的!”
苏轶昭听着他们客套,坐在草棚之下,被凉风这么一吹,身子倒是舒坦了些。
“忠伯!不如在前面府城停一停,先将药抓了给少爷服下吧?”侍方等忠伯走了过来,连忙道。
忠伯看向自家老爷,只见自家老爷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他这才露出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