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当真是移了性子了,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苏锦荀走神了,苏轶昭见状也不由得想到了苏文卿。
苏文卿只是庶子,然而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对他十分纵容。
也许这两份纵容的目的和出发点不同,但苏文卿变成如今这般性子,这两人难辞其咎。或许这是某人希望看到的,也或许这是大家所期盼看到的。
“回祖父!这两本已经学完了。”
“什么?”苏锦荀回过神来十分惊讶,他是不信苏轶昭能学得这么快。
“光是会背可不行,得知其释义,且融会贯通。”
苏锦荀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苏轶昭,也不寻书了,直接道:“耻之于人大矣,为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焉。不耻不若人,何若人有?”
“是为何意啊?”
“回祖父!孟子有言,羞耻心对人至关重要,善变而投机取巧者,表现不出羞耻心来。不因比不上别人而羞耻,又怎么能赶上他人呢?”
苏锦荀愣了片刻,随后又出了几题,苏轶昭都是对答如流,丝毫不必考虑。
“不错!”苏锦荀忍不住抚须赞叹,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能学到这么多,当真令他惊讶。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太过夸赞,会让孩子骄矜自得,还是得勉励告诫几句。
“你这段时间确实花了不少功夫,进益很快,不过学无止境,你这还只是刚开始。咱们这样的世家,从小就得名师教导,已是得了巧。”
苏锦荀刚刚语毕,却又想到苏轶昭根本没有得过名师教导,不禁面庞微醺。
那李授之不是个教书育人的好夫子,且教了不过才月余,就去了南边,苏轶昭只能跟着书院中黄字班的夫子进学,能学成这般,不得不说天资聪慧。
“日后还需戒骄戒躁,砥砺前行!”
苏轶昭连忙颔首低头应是,心中却在思量着,难道真的只是考校她的学问?
苏锦荀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苏轶昭,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半晌无言。
“你且下去吧!听闻你老师这几日就要回来了,多准备些功课,回来考校你一番自不可少。”
苏锦荀片刻之后,才对苏轶昭道。
苏轶昭感觉有些莫名,人家下了逐客令,她自然不会死皮赖脸待着,于是告退出去。
不得不说,这大云朝的规矩可真严苛,每日循规蹈矩,着实累得慌。
不过,最可怕的是,才不过三个多月,她居然已经习惯了。
苏轶昭一脸莫名地离开之后,苏淮进了书房。
“老爷!四爷昨日去烟雨阁赴宴,席间多饮了几盏,撞坏了一对儿彩绘玉壶春瓶。方才烟雨阁的掌柜来了,说是那对瓷瓶乃是他们东家最喜欢的一对,前些日子才从南市掏来的古物,价值不菲。”
苏锦荀闻言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胡作非为的东西!”
心中怒火中烧,苏锦荀又觉得不对。
“既然这么宝贝,为何不放好?难道摆在厅堂里不成?”
他有些头疼,那烟雨阁可不是一般的酒楼,后头的东家大有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