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冯氏被杨大河强迫之后,便一直惶惶不安,心中满是对杨山的愧疚。
黄氏劝说冯氏不要将此事与杨山坦白,世上没有哪个男子会受得了被妻子戴绿帽子。
若是被杨山知晓,即便杨山再喜欢冯氏,只怕也接受不了,说不定还要误会冯氏水性杨花,先勾引杨大河呢!
于是冯氏听从了母亲的建议,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回去之后,却依旧提心吊胆,杨山不在家时,冯氏一般都锁着院门,轻易不会出来。
可杨大河却是尝到了甜头,即便冯氏锁着门,但总有疏忽的时候。
再一次得逞,冯氏又回娘家哭诉。
“她就跟我说过这两回,之后便没再提起过。后来我问她,她只说自己小心些,不会再被欺负了。我以为此事就这么过了,还劝她好好和杨山过日子,就没再往心里去了。”
黄氏抽抽噎噎,“没想到,她居然为此丢了性命。都是我的错,就算被休回家,也总比丢了性命强。”
苏轶昭却是摇了摇头,这当娘的也是心大。
既然有两次得逞,那就表明不会罢手,只会变本加厉。
“闺女生前知道自己不能生养,愧疚地想让大山休了她。可大山待她好,说要给她治病,不肯休。她还一直跟我说,一定要治好身子,给大山生了儿子传宗接代。”
就连江捕头那样的硬汉子都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女子是个苦命人。
“那杨丁呢?她说过她与杨丁的关系吗?”李推官问道。
黄氏茫然的摇了摇头,“没说过,只说过杨大河!”
“那杨大河忒不是个东西,我为了让他不纠缠闺女,我还暗中找了个媒婆给他相看。正好邻村有个寡妇,前年年底死了夫君,媒婆和他家说过多少次。”
黄氏擦了擦眼泪,继续道:“他老娘同意,那杨大河却是不松口。这事儿就一直拖着,直到最近,杨大河才同意相看。”
“是不是昨日?方才杨山说杨大河昨日去相看了!”苏轶昭道。
“约莫是吧?我与他们村里的习大娘是熟识,听她提了一嘴,说是昨儿。”黄氏思索了片刻才回道。
“大人!咱们去杨家村走访询问,那些村民说杨山与杨大河家一直来往较为频繁,杨山时常接济他们。而那些冯氏与人私通的传闻,确实与杨丁有关。”
有衙役进来禀报,李推官却是想到了沉水香。
“江捕头,你派人将杨大河家搜检一番,屋前屋后都不要放过。若杨大河当真是凶手,那沉水香应该还在他手上,没那么快出手。”
李推官吩咐过之后,就对苏轶昭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到底是怎么得知杨大河与冯氏有染呢?”
“大人!您忘了杨大河家还有一人,那就是杨大河的闺女杨大丫!虽说童言无忌,但从中却可获得不少线索。”
苏轶昭开始逐步分析,“杨大河怕是早有预谋,有一次醉酒,便是对闺女透露出觊觎冯氏。而冯氏在家中并非常做苦力之人,就是搂柴火,杨山都舍不得冯氏去做,因此不可能上山。”
“她每日去山上,无非是想接近净树。要说为何接近净树,那就得从沉水香开始说起了。据学生推断,或许是无意中听到净树能接触到沉水香,在寺里还能接触到银钱,于是杨大河就起了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