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师禅室内的香一直是净树师弟负责的,沉水香是圣上赏赐,净树师弟绝不会假手于他人!每日净树师弟都会带着香来禅室,那香炉也一直都是净树师弟收拾的。”
戒嗔脸色顿时一沉,他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可转念一想,不免觉得荒唐。
“那也就是说, 净树收拾香炉时,沾染上香灰再寻常不过。冯氏指甲里有沉水香的香灰,那她必然与净树师傅亲密接触过。”
李推官灵机一动,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突然想起了苏轶昭的严谨,他还补了句,“不管是被动, 还是主动, 接触是必然之事。”
说着他还翻开了仵作对净树验尸的记录,发现衣裳袖口和手腕、手指处果然有粉末残留。
“难道这冯氏是净树所杀?”李推官不由得大胆地猜测道。
“不可能,净树师弟为何要杀她?是何动机呢?”
一个和尚刚踏进门槛,忽然有些激动,他与净树关系不错,了解净树的品性,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这是?”李推官脸色不虞地打量此人一眼,这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大人!此人是住在净树隔壁禅房的净法,他与净树十分熟悉,卑职是带他来问话的。”
江捕头这时走上前,禀告道。
“是何动机?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男女之间那点事?或许那女子不从,净树便强迫她行事,最后为防事情败露,便将其杀害,这不就能解释得通了?”
李推官觉得这两人肯定有过露水姻缘,这香灰便是最好的证明。
“大人,仵作刚才查验过,冯氏身上体表除了被井壁擦碰的痕迹, 便无其他了。”苏轶昭忍不住提醒道。
“哦!那就是自愿了,说不定这二人早就有了首尾。”李推官闻言就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既然二人是两情相悦,那净树又为何要杀冯氏呢?倘若真是净树杀了冯氏,那最后是谁杀了净树?”
江捕头很是疑惑,不禁认真思索了起来。
“那必然是有第三人了!自古杀人,不是有仇,便是为财,又或是见色起意等,无非就是这几点。”
苏轶昭嘴上这么说着,然而她却觉得,事情远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目前的证据只能看出冯氏与净树二人有私情,但并不代表净树就是杀死冯氏的凶手。”
苏轶昭沉吟了片刻,却听见净法深深叹息了一声。
只见他上前一步,跪在了佛祖面前,神情带着忏悔。
“其实,净树师弟与那女子早有私情,小僧在两个月前就发现了,但却一直替他隐瞒着。”
净法说完,便朝着佛祖磕了个头。
“什么?这等大事你为何要替他隐瞒?这是犯了戒。出家人怎可近女色?糊涂啊!”
戒嗔大吃一惊, 随后指着净法质问道。
“师兄,我与净树师弟乃是同乡。自小就感情甚笃,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罚,我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