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娘子是在井中溺毙的,至于是跳进自尽还是被人谋害,这还得等查过之后,才能有答案。”李推官解释道。
“我家娘子怎么可能自尽呢?她昨日还说要来寺里上香求子。我们夫妻二人成亲三年,她一直都未怀上,这已经是我们的心病了。”汉子摇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若是今日要来求子, 应该不会自尽。自尽何处不能?为何要选寺里?苏轶昭更倾向于谋杀。
“江捕头,将人带至戒律阁问话!”李推官朝着江捕头吩咐了一声,随后便朝着戒律阁的方向走去。
“小苏公子,若无旁事,不如一起来参谋参谋?”李推官走前还不忘将苏轶昭喊上,这小子脑袋瓜灵敏, 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本想将人都带进衙门审问, 然而事情还没摸清楚, 或许中途还有其他人牵扯进来,因此李推官打算等摸个大概再说。
苏轶昭自然明白李推官的心思,不过她也是巴不得呢!
男子痛哭流涕,抱着娘子的尸体不肯离去。
两名衙役见状上前扯住他的胳膊,喝到:“大人要带你去问话,跟咱们去戒律阁!”
三人一番推搡,最后江捕头厉声一喝,这颇具威严的模样让男子终于有了些许的畏惧。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早上你娘子要来寺里,你为何不与她同行?你在家中作甚?”李推官一上来便质问道。
妻子被谋害,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自然是她的夫君。
“草民是杨家庄的一名屠夫,名叫杨山。平日里便是做着杀猪的活计,有时候还收些猪肉、下水和大骨去集市或坊市售卖。”
杨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道:“原本今日是要陪同娘子一起的,可今日一大早,同村的杨丁家要杀猪,就喊了草民过去。草民是看着娘子坐上三叔家牛车去的寺里,这才放心了的。”
说到此处, 这个身高六尺的汉子不由得掩面而泣。
“今日太过忙碌,又被主家留下用饭。席间喝得有些熏了,杨丁家热忱,便留草民歇个晌。这一觉一直睡到了酉时,猛然醒来,才发觉天色已晚。回了家中,眼见娘子还未归,这才找了过来。”
苏轶昭算了一下时辰,倒是正好。
“你此言,何人能与你作证?”李推官问道。
“杨丁家可作证,杀猪时,附近很多人家来围观。杨丁家的族里人还来吃了杀猪菜,很多人都见过草民。”
杨山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位大人,他怎么看这位大人是在怀疑他?
李推官看着手中那份详细的记录,撇过头来看了苏轶昭一眼,眼中带着几分赞赏。
“冯氏被害的时辰是在未时到申时,你说你这时候在睡觉,可有人证?”
李推官是老办案人了,上午的人证和死亡时辰可没关系。
杨山脸色一变,“这?草民已经醉了,睡得跟猪似的。”
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 立刻道:“哦!当时草民依稀记得,杨丁也喝得走不动道儿了,他爹娘应该是把我二人都搀扶到一个房里睡下的。”
“你不是说你喝醉了?当时的情形你还记得?那你醒来可有看到杨丁?”李推官冷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