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死者的手指甲仔细看了看,苏轶昭道:“有镊子吗?针线也可以。”
戒嗔摇了摇头,“这镊子咱们这儿用不着,你若是要针线,那我去拿!”
他说着就要出门去,然而刚走了两步就停住了脚步。
他转而朝着门外嚷了一声,声音震耳欲聋,苏轶昭连忙看了过去。
呵!这人还是有点子内力在身上的。
不一会儿就跑进来一人,戒嗔吩咐了两句,那人二话没说,转身就出去了。
苏轶昭冷哼,看来这戒嗔还是不相信他们,并不敢让他们与尸身独处。
苏轶昭将尸身又仔细观察了一圈,手指成弯曲状,死前应该扒拉过什么东西。
一般被人勒住脖子,手不由自主就要去推搡。快要窒息时,只要抓住某种东西,就会拼命挣扎,且手指呈勾状。
没等太久,戒嗔就拿来了一把镊子,苏轶昭诧异地看了过去。
“净树师弟屋中就有!”戒嗔脸色不虞地道。
苏轶昭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镊子顶端非常尖锐,一般这样的镊子是用来夹猪毛的。
摊开帕子,苏轶昭将指甲内的东西夹起放在了帕子上。
就在她要仔细观察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慌张的声音。
“师叔,水井、水井......”进来的是一个小沙弥,此刻他神情慌乱,脸上还带着惊恐。
“做什么这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戒嗔对师侄的行径十分不满,难道还有比净树师弟突然身亡的消息更值得惊讶的吗?
“师叔,井里,井里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那小沙弥总算说了句完整的话,可这话却是让在场之人震惊不已。
我去!法源寺算是没上牌的皇家寺院了,一连死了两人,这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戒嗔心情十分沉重,他震惊之后连忙问道:“是谁?”
小沙弥摇了摇头,“不认识,正在打捞,不过看衣服料子应该是一名女香客。”
“快带我们前去查看!”苏轶昭立刻道。
这小沙弥也知事态严重,于是赶忙转身走前带路。
侍方亦步亦趋地跟在苏轶昭身后,苏轶昭侧首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加快了脚步。
这口水井离戒律阁有些远,在后院厢房处,然而一看到周遭的环境,苏轶昭便立刻心中一突。
这里,竟然就在侍方所在厢房外,离净树死亡的地点不过一丈。
侍方见状立刻脸色更为苍白,他即便再不谙世事,也知这事儿又得牵扯上他。
他们赶到的时候,衙门的人已经到了。
戒嗔领着苏轶昭他们上前,苏轶昭看了一眼围在水井边的几名衙役,有些眼生,上次在书院见到的不是这一批。
若是眼熟的,还勉强能打声招呼,为侍方多争取些时间。
苏轶昭正在沉思,那边几名和尚已经合力将水中的尸体打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