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推官听后抚了抚胡须,犹豫道:“这却是有些难办啊!你这随从正好住在那间厢房, 死者与他接触之后,又被谋害,着实太巧了些。”
他对苏轶昭印象不错,上次能这么快就破案,得多亏了苏轶昭,为此府尹大人对他十分赞赏,并言明十分看好他。
“更何况,这刚刚打捞上来的女尸,又在他厢房不远处。就算真凶并非是你家随从,可在查明真相之前,他还是免不了嫌疑的。”
李推官眼珠一转,上次破案就是靠了这小子,这次又与之扯上关系,倒不如让这小子使把力。
“大人!卑职刚才听寺里的僧人说,这小子是最后一个见到净树小师傅的人,那他便是嫌犯。咱们可不能因为熟识,便掉以轻心哪!”
此时刚才那名衙役又跑了过来,指着侍方对李推官道。
李推官脸色一僵,这江捕头可真的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如此下他脸面。
然而一想到江捕头的爹,他只得压下心中不悦。
“江捕头,上次你去了洞庭府公干,没有参与书院谋杀案,不过那卷宗你是看过的。喏?这就是协助破案的苏轶昭,苏府七公子。”
听到李推官说她是协助办案,苏轶昭心中呵呵。
明明那次是她破的案,不过她不是衙门的人,功劳自然不可能给她,于是转瞬就抛在了脑后。
江捕头这才正眼看向苏轶昭,他确实在卷宗里看到过苏轶昭的名字。
然而卷宗内却并未对苏轶昭有过多描述,尤其是苏轶昭当时还是嫌犯之一。
不过片刻之后他就明白了,这功劳大家都要分,苏轶昭不过是个外人,自然不可能将功劳归于他。
虽然他对此很是鄙视,这些尸位素餐之人都什么秉性,他再了解不过。
然而人在官场,谁都不能免俗。看不惯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免得老爹担心。
其实他还还有些质疑,这么大的小儿真能破案。
“原来是尚书大人家的公子,失敬!失敬!”
听出江捕头话中的讥讽,苏轶昭也不以为意。
国字脸,浓眉大眼,看着就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对上李推官都不给面子,自己还是不要多狡辩了。
“走!苏公子与本官一同去看看。”李推官对着苏轶昭道。
苏轶昭立马跟上,二人快步走到了尸体旁。
蹲下查看尸体,不知是谁已经将尸体的面部头发拨了开来。
苏轶昭想掏帕子,却突然想起自己的帕子刚才已经用过了,于是转头看向了李推官。
李推官不说办案如何,可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不差的。
他想起上次发现苏轶昭会用帕子触碰尸体,虽然觉得膈应,但还是将自己的帕子奉上。
这女子尸身泡的有些发白,口唇紫绀,略微有些浮肿。
不过这张瓜子脸,不难看出生前眉清目秀的模样。再观其年纪,约莫双十年华。
这古代女子儿时就会打耳洞,这女子自然也有,然而此刻耳朵上却并无耳饰。寻常女子即便买不起耳饰,那也会插根竹枝进去。
目光移至女子脖颈处,没有任何痕迹。
再看她的双手,手背处的擦痕尤其明显,这么一看,连手掌处都满是擦伤。苏轶昭注意到了女子的指甲,又发现了一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