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放松了下来。
只要有少爷在,他就觉得有了依靠,虽说自家少爷不过才九岁。
苏轶昭领着侍方进了屋子,竟发现屋内不止一名僧人。
这阵仗!苏轶昭数了数,共有四名。一名壮年僧人站在门边,让苏轶昭诧异的是,居然门内还有守门。
其中两名僧人对坐在蒲团上,面前放着一张棋盘,这二人正在对弈。
苏轶昭率先将目光放在一位胡须雪白,慈眉善目的老者身上。
身着袈裟,胸前挂着一串佛珠,念珠不离左手,就连下子之时,都在转动佛珠。
此人,身份不低!而他对面之人比他年轻些,但也已年近花甲了。
最后一名青年和尚站在老者身后,见着苏轶昭他们进来,立刻将视线投了过来。
“可是侍方施主?”那青年和尚上前两步,问道。
侍方紧张地道:“是!”
“敢问可是戒嗔大师?”
既然方才那净空称呼戒嗔为师兄,那她觉得戒嗔的年纪应该与净空相仿。
这屋内只有此人与净空年纪相仿,至于坐着对弈的两人,应该是监院、执事一流。
戒嗔双手合十行礼,“贫僧乃戒律阁执事戒嗔!”
“这二位是方丈注慧大师、师伯注明大师!”
戒嗔倒是与苏轶昭二人介绍起了刚才那两位,让苏轶昭心中一惊。
怎么方丈与注明大师也在?看来事情颇为严重啊!
刚才那慈眉善目的正是注明大师,而他对面的是注明大师的师弟,也就是法源寺的住持注慧大师。
“侍方是在下的随从,在下名苏轶昭,在家中行七。”
苏轶昭连忙领着侍方向三人行礼,她想起今天的目的,原本是为了求神符来的,看来原先的计划不需要了,心中不免感叹又横生枝节。
两位大师停下手中对弈,而后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原来是苏家四房的公子,刚才失礼之处,还请苏公子见谅。”
戒嗔大师一听便知是苏府四房的公子,他对京城世家之中的关系了如指掌。
“大师不必客气!不过我这随从胆子小,不知将他叫来所为何事?”
苏轶昭看了一眼行礼之后还在下棋的两位,这二人德高望重,还在此候着,想来事情不小。
“是这般!刚才可有一位小沙弥去过侍方施主的厢房?”
戒嗔的语气倒是随和,然而他目光如炬,身姿伟岸,给人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压力。
侍方点了点头,“是!刚才那小师傅提醒我快到闭寺的时辰了。”
“请问大概是什么时辰?”戒嗔继续问道。
“约莫申时初。”侍方记得时辰,那小沙弥正是这般提醒的,说还有一个时辰要闭寺。
“那之后,施主可有再见过他?”戒嗔神情严肃,让侍方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没有,他离开后大概一刻钟,我家少爷就来了。”
苏轶昭察觉出不对,连忙问道:“可是那小师傅出了什么事?”
戒嗔突然冷了脸,道:“方才寺里一位师侄发现净树师弟死在了扶殊院之外东侧的花丛内,扶殊院也就是侍方施主所在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