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没想到苏轶昭居然还懂这些,不过苏轶昭这么一说,他倒是浑身一震。
“不错!若是如此,那查验出来确实与真正的死亡时间不符。”
“可是将才我已经查验过,他的尸身并没有冷硬的现象。”
仵作觉得苏轶昭的猜测是不对的,他是仵作,他对这些比苏轶昭更为了解。
“若将时间往前推一两个时辰,等咱们来之前,将尸身从泉水中捞出,再放入热水中软化一会儿,应该可以做到误导您的判断吧?”
仵作闻言一愣,“若是只相差一两个时辰,误导我也确实有可能。”
“此物便是从祝师兄的头发上抹下来的,这是青苔,一般都生长在水边。想来凶手是将其放在泉水中浸泡,不小心沾上的。而后赶在卯时之前放入斋舍中,再用热水软化。”
众人大吃一惊,这作案手法,真是前所未闻。
苏轶昭环视四周,眼神中带着厉芒。
李推官沉思片刻,道:“那照你这么说来,他的死亡时间还要往前推一两个时辰?”
“正是!凶手这般费尽周折,便是想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等苏轶昭说出猜测之后,众人恍然大悟。
“那你可知凶手是谁?”李推官看向苏轶昭,满眼希冀地问道。
“自然是计划好一切,拥有完美不在场证明之人,杨婶子!”
苏轶昭眼神一厉,随即指向了面色苍白的杨妇。
众人随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禁大吃一惊。
杨妇顿时心头一跳,望向苏轶昭的眼神极其复杂。
就连山长都震惊地问道:“你怎知是她,有何证据?”
“敢问蒋师兄,今日早上你打开门看向这边的时候,可有亲眼看到祝师兄?”
苏轶昭这么一说,众人便都明白了。
蒋浩生连忙摇头,“远远地看了一眼,并未看到祝师兄。只看到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那人也没有言语。”
“这就是了!将动静闹大,凶手肯定十分熟悉蒋师兄的日常习惯,也知道蒋师兄浅眠。将你惊醒之后,你看时辰差不多了,必定会起床洗漱。”
蒋浩生闻言脸色一沉,他这是被人给算计了。
他了然地道:“即便我不看,听到动静,必定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祝师兄开的门。而一般听到了动静,那边又久不回应的话,多数都会打开门看看。”
“可你说开门那人不是祝田,那又会是谁?只怕得有帮凶吧?否则如何行事?”
张维立刻想到了关键,这根本就解释不通,除非有帮凶。
苏轶昭颔首,“那自然非凶手一人能完成!可给斋舍送热水,并将尸首泡进去,那可得杨婶子帮忙呢!”
“照你这么分析,杨妇可能也只是个帮凶。”山长立刻提出质疑道。
苏轶昭摇了摇头,“她就算是帮凶又如何?反正搬运尸体和实施计划都少不了她一份儿。而那主谋,却是与杨婶子有莫大的关系。”
杨妇顿时面色苍白如纸,可她唇瓣紧抿,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婶子,昨晚来斋舍的女子是谁?她与祝田师兄是何关系,你与她又是何关系?”
苏轶昭话刚问出口,却见杨婶子突然腿一软,便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