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缥缈,云雾漫山!当真是好景致。”
李授之的心情不错,命子渚立刻将棋盘放在石桌上。
苏轶昭也被眼前的美景给镇住了,前世一直忙忙碌碌,根本没时间出去走走。
感叹大自然的风光秀美,心中却突然有了一丝茫然。
应该是回不去了,要在这大云朝生活,却是不易的。
想起文钰临终前的遗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有个烫手山芋在手上,她还占了人家的身子,若是不能完成文钰的遗愿,那她心里又如何过意得去?
“之前不曾进学?”李夫子突然问道。
“回老师!之前生母教过一些,不过学生愚笨,未能全部融会贯通。”苏轶昭连忙恭敬地回道。
直到刚才行了拜师礼,她才明白自己被便宜老爹给坑了。
原来不止是进书院读书,而是要拜眼前的李授之为师。
这就是收她做学生了,难怪人家之前要考校她。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从今日起,李授之便是她的恩师了!古人对恩师有多敬重,那自是不必多说。
李授之命苏轶昭将文房四宝拿出来,铺在石桌上。
“烟波缥缈,云雾漫山这句,可会写?”李授之问道。
苏轶昭点头,“会!”
她前世其实学过毛笔字,她的祖父有这爱好,不过后来随着学业加重,便荒废了。
手上有些生疏,苏轶昭写第一个字的时候,只能称得上笔画平直,连形体都算不上方正,更别说结构和神韵了,是半点也无。
李授之皱眉,这只能算能写,但这字儿实在太丑。与他来说,不堪入目。
苏轶昭叹了口气,时隔多年,再握上毛笔,确实生疏了。
再说又换了身子,这小手抓起毛笔来都不太顺。
也没去看老师的脸色,不用看都知道不会满意。
静下心来,苏轶昭没有被左右心绪,又开始下笔。
李授之看着苏轶昭将这几个大字写了一遍又一遍,从一开始的不堪入目,到最后的略能入眼,不禁点了点头。
他没有打断苏轶昭继续写下去,反而开始指点起来。
“大字需得结密而无间,小字所求宽绰而有余。你看你写的雾字,上下结构不对称,极其不严整。这里,中锋运笔尤为重要。”
李授之说罢便抓住了苏轶昭的手,“笔腹处于运行的前方,笔锋紧随其后,始终重复与笔腹形成的墨迹之上,此为中锋运笔。”
李授之抓着苏轶昭的手写了个雾字,随后便放开了手。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吾等读书人寒窗苦读数十载,这楷字也未能练到登峰造极。”
李授之让子渚将茶水泡上,继续道:“那些书法大家集大成者,少不了天赋和勤劳。至少五分天赋,五分勤劳,方可成事。”
“五分天赋,五分勤劳?”苏轶昭有些讶异,常言道三分天赋,七分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