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给苏轶昭拿了干净的衣裳,这才退了出去。
她看了一眼屏风后的身影,将有些心不在焉的月秋拉到了一边。
“不是说要找小姐妹给少爷缝制衣裳?咱们还是快些吧!先看看你那料子成不成,不成的话还得另想办法。”
月容有些担心,六少爷那边拿来的衣裳全都是旧的,有的袖口和领口都起了毛边,颜色还十分陈旧,是六少爷早就不穿了的。
月秋这才回过神来,“我这就去!”
“不必了!”苏轶昭突然从屏风后出来,她整了整腰封,坐在了铜镜前。
“先束发吧!待会儿只怕就有人来传话了。”
这么大的动静,只有老太爷过问,怎么可能?
内院是大太太主事,老太太偶有过问,这会儿必然会有人来传话的。
月容和月秋相视一眼,连忙上前拿了布巾给苏轶昭擦头发。
“衣裳的事,不用担心。既允了我去家宴,便不会让我丢府上的脸面。”
苏轶昭看着两个面露担忧的丫头,便宽慰道。
月秋看着铜镜内的苏轶昭有些愣神,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少爷,与之前判若两人。
目光一撇,苏轶昭突然发现了趴在门边的老鼠。
她顿时目露凶光,刚才她被追着打的时候,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只老鼠居然在幸灾乐祸。
“月容!你昨儿端来的玉露团铁定是叫老鼠吃了。”
月容正在给苏轶昭梳头,闻言一愣,“啊?”
“喏?就是那只!”苏轶昭直指门边的老鼠,哼!胆子倒是不小,大白天的都敢出洞。
“啊~”不出意料,两道尖叫声传来,接着屋内便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春日暖风徐徐,院内花草逢春便舒展了自己的身姿,各个逞娇呈美,好一派争奇斗艳的景象。
苏轶昭跟着左前方的婆子快速走着,余光却在打量着四房的环境。
即便是不受宠的房头,这布景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
察觉到手腕处有些瘙痒,苏轶昭看了一眼衣袖,只见一只黑乎乎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她立刻给了个龇牙咧嘴的警告,快速将老鼠给塞了回去。
只听得老鼠冷哼一声,到底是没敢露出脑袋瓜来了。
这老鼠被月容和月秋一顿好打,实在无处躲藏,竟是一把蹿进了苏轶昭的衣袖之中,叫两个丫头好找。
正巧正房来人,说是四太太传她过去,有事要谈,她来不及多想,只得跟着来了。
这一关不好过,毕竟是嫡母,尤其是他刚才还和苏轶梁发生了争执。
“请七少爷在此稍待片刻!”
领路的许妈妈是院内的粗使婆子,她是没资格进内院的,还得找二等丫头穗香通报。
“有劳!”苏轶昭龇着白牙,看起来很是乖巧。
许妈妈诧异地看了一眼苏轶昭,没说什么,转身就朝那守门的丫头走去。
苏轶昭心中腹诽,听说苏家的根基尚浅,不过经常自封世家,倒是学了些世家的做派。
她朝着守门的小丫头凌荷微笑点了点头,凌荷见状有些惊讶,而后朝着苏轶昭福了福身子。
“咦?我闻到了一股……”这位老鼠妹子一时激动,竟然发出了声音。
苏轶昭一把捏住了袖子,在老鼠的屁股上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