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阿祖拉神谕’的真正含义。”通过与神庙祭司的对话,内洛斯大师意识到事态远比想象中严重的多。
“没错。这一切都是女神在我耳边的呓语。”神庙祭司阿兰尼亚·伊恩尼斯没有隐瞒。
“难道说,奈恩即将毁灭?”内洛斯大师表情凝重。
“或者说,神首之梦就要破灭。”阿兰尼亚·伊恩尼斯又说出来自阿祖拉的神谕。
“梦醒了。”内洛斯大师终于醒悟。
“知道吗,大师。溪木男爵有一个比喻:奈恩现世所有的塔,就像是一根根撑起神首眼皮的‘小木棍(火柴棍)’,让神之首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不能彻底耷拉下眼皮,陷入无梦的沉睡。又不能彻底清醒,将梦境抹去。现在支撑眼皮的小木棍接连崩塌,所以要么神之首彻底闭眼,要么感觉到一片黑暗的神之首自己睁开。无论是‘睡’还是‘醒’,对于现世中的我们,都是最终的毁灭,再也没有来世。”说这段话时,阿兰尼亚·伊恩尼斯眼中全是无法抑制的崇敬。只因为领主大人的这个比喻,实在是太过形象。
“啊……”内洛斯大师完全能理解:“七塔崩塌,天塌地陷,神首之梦彻底终结。梦境的主人‘神之首’无论是永久的长眠,还是彻底的清醒。现世奈恩都会在神之首的记忆中抹去。”
“这也是灰岩城堡的秘密之一。”阿兰尼亚·伊恩尼斯笑了。
“所以,溪木男爵要做的就是延续这场神首之梦。”内洛斯大师一声叹息。
“或者,让我们成为‘被记住的梦’。”阿兰尼亚·伊恩尼斯轻声说道。
领主大人这段关于神首之梦的形象比喻,参考了后世人类理解。
众所周知,梦是一种生理现象,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做梦。但在睡眠的过程中,某个人做的梦,有时能记不住,有时记不住。据说是因为人的睡眠分为好几个阶段,最早的阶段称为“慢波睡眠(slow-wave sleep,缩写sws)”,在这个阶段人的呼吸趋于平稳,记忆逐渐消失,意识逐渐模糊,这个时候的脑电波基本上是平静的睡眠波。随着睡眠的进一步加深,就会出现所谓的“快动眼睡眠(rapid eye movement,缩rem)”,此时脑波趋于活跃,梦境就会在这个阶段发生了。
纵观一个人,在整个睡眠的过程中大概有3~4次快动眼睡眠。如果,这个人在“快动眼睡眠期”醒过来,这个时候梦的场景就清晰可见,并能被回忆。如果,这个人在“慢动眼睡眠”或者叫“慢波睡眠”的过程当中醒来,这个时候的梦境就记不住。因为一晚上要经历3-4个快动眼睡眠时间,可能会接连做几个梦。所以如果,这个人在两个梦的中间,也就是“慢波睡眠”的时候醒过来,显然就记不住梦中的那些场景。
参考后世人类的研究结果。
那么神首之梦,或许也有慢动眼睡眠和快动眼睡眠之间的转换。
这也就是意味着,轮回就是“神之首”两个梦境的切换,而现世和来生之间,必然有无法被感知的深眠。
于是问题就简单了:要怎么让神之首记住他的大梦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