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余股长并不理会他,不想这样无意思掰扯下去,收拾着桌面:“说吧,有什么想法?”
邢毅显然看到了余股长的不耐烦,但还是希望得到他的帮助,把情绪先压一压,他试探性地问:“就我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之前你有联系单位吗?”
“没有。一切都依靠你们。”
余股长轻轻摇头说:“恐怕你的依靠要落空了。”
“为啥?”
“回来了,本来可以根据自身条件,考虑一下向什么样的单位推荐。可是现在,你叫我拿什么推荐给单位?没有招工招干审批表,没有转正定级表,没有工资等级表,什么都没有,就这两半张字迹模糊的纸片,一个这样的纸粑粑,这能说明什么?”
“那请你们出面,把具体情况说明一下?”
“看样子你还是不明白,我给你打个比方,就算有单位需要人,找上门来,要查看材料,见到你了,觉得还可以,答应接收,但是涉及到具体问题了,就一个问题,工资标准要给你定多高呢?这可是切身利益呀,我们该怎么办?”
“那没什么问题,之前我在原单位工资几级几档,现在都可以不计了,从头开始,从最低标准开始。”
“你把玩笑开大了,你都干了五年多,按正常进展,也该调升两到三级工资了,现在却说从最低级别开始。”
“这有啥?一切从零开始。”
“尽管你是自愿要求,但对不起,我办不到。”
“必须有档案,才能推荐单位?”
“还用问吗?”
“那就让我拿回去。”
“干嘛?”
“我再回厂去一趟,看看有没有办法恢复。”
“那怎么行?你来告诉我了,情况我都知道了,这时你拿回去,出了事算谁的?”
“会出什么事?”
“造假呀,有这个机会,你还不想办法把工资调升两级?”
邢毅哈哈笑道:“有这种好事么?我咋就没想到?”
“现在想到就晚了,后悔吧。”
一边把纸饼集拢起来,不再让邢毅接触。
无奈加上气恼,邢毅赌气说了一句:“随便你怎么办吧。”起身离开,径直下楼走出来了。
他在街上游走,来到综合商店门口,以前叫公私合营,与斜对面的百货大楼,成为现成两家最大的商店。好日子没过几年,最终两家公司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散布于每条街每个小区附近的门店,专卖店,乃至以物资大类划分的专业市场,行业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