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哥,苗苗的意思是,每次千里迢迢跑来边关的那些孩子们,都是兴高采烈的来,等过了三个月,得有一多半都灰溜溜的返回原籍了吧?”沈茶和沈昊林、薛瑞天相互对望了一眼,“这些孩子们不说各个身手不凡,起码都是有两下子的,都是稍微会点功夫的,对吧?一个个都抱着上阵杀敌、护国为民的心思来的,可刚来就受到了很惨烈的打击吧?”她笑眯眯的看着薛瑞天,“我们很多操练的手段,其实都是参考了薛老祖宗和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些经验,都是以他们的法子为底的,然后在这些法子的基础上再发扬光大,但第一次新人操练,我们用的都是他们的方法,这些所谓的考验再我们看来是非常简单的,对吧?”
“确实是很简单,那些不都是基础的吗?”薛瑞天一摊手,“我们从会蹲马步开始,每天就练这个了。”
“小天哥,在你看来很基础的,但在别人眼里,可是非常难的。”
“小茶说的没错,那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不回回都有人骂我们不通人情、不讲人性,不把他们当人看?有多少小崽子在背地里把我们从头骂到脚?他们的那些词,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说我们是大魔头,说我们吃人饭不干人事,说我们折磨他们,甚至还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要去西京城告御状。”金菁拍了拍薛瑞天,脸上露出了一抹浅笑,“怎么,你都忘了?暂且不提昊林、小茶和两位小王爷的手段如何,就说侯爷和……”他侧过身,看了一眼百无聊赖靠在小桌上的红叶,“红叶,你们两个是怎么折腾那群小崽子,你们心里没点数吗?你们觉得仿若一张白纸的他们,会适应你们的手段吗?”他双手一摊,“完全不能,对吧?要不然,也不会被他们在背后骂,是不是?”
“那倒是。”薛瑞天想了想每次的新兵怎么在背后骂他的,忍不住笑了笑,“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沈老祖宗的三轮比试之于老祖宗和那些举子,就如同我们的测试之于那些小崽子,对吧?”
“虽然不知道你们对那些千里迢迢来边关的孩子们做了什么,但这个比喻是对的,薛劲长他们虽然功夫不错,但并不适应沈益舟摆出来的这个局,这个局在当时,只有沈益舟和他的小伙伴们可以玩的转,哪怕是当时的兵部、五城兵马司、武将勋贵,都只是耳闻,并没有亲眼目睹过。”
“那些拦路的武举子也很清楚薛老祖宗当时的状况,是不可能有力气跟他们再打一场,但他们寸步不让,就是想要完成宫里来人的要求,让薛老祖宗在西京城的众人面前丢脸,悲愤之下退出这次科举。如果还能打击到沈老祖宗,是不是就更好了?”
“他们倒是不敢有针对沈益舟的意思,而且宫里的人也不想要节外生枝,只需要把这一科武举最厉害的搞掉,武将那边不会选出有实力的新人就可以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沈昊林冷笑了一声,“为了逼迫武将的发展,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活该他会丢了那把椅子。”
“谁说不是呢!”宁王殿下点点头,“沈益舟可不知道有宫里的人掺合,他就觉得这帮人脑子有问题,输不起,而且还怂,不敢跟打扒他们的人叫板,反而欺负自己一方的人。所以,他让他的小伙伴护住了薛劲长和他堂弟,把他俩给围起来,不让任何人有偷袭的机会,而他自己一个人……”他看看几个小孩,淡淡一笑,“把那几个举子给揍趴下了。”
“揍趴下了?”薛瑞天想了想,“那几个举子被打了,难道没有找宫里来的人给他们撑腰?”
“找了,没找到,喊破嗓子都没有人应。”宁王殿下翻了个硕大的白眼,“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沈益舟动手的那一刻,从宫里来的那个人就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