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神佛,谁又能保证,他们成神成佛的时候,有没有坚守本心呢...
信仰,是一个很玄的东西,李渔觉得信可以,在觉得与自己想法一致时候,或者被醍醐灌顶之后,可以信。
仰,则大可不必!
“太平道”三个字一出口,林如海脸色一变,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太平道的威名他也听说过,那是一个禁忌的词。
李渔说道:“你们要让她去汴梁随我学艺,还是在家中自学?我可以帮她铺好路,然后再走,但是这中间就怕有宵小上门。若是回宗门去,多少有些同门护住,可以平稳渡过筑基期。”
林如海叹了口气,还是十分果决地说道:“愿让她随道长去汴梁修道。”
李渔从怀里掏出几个护符,说道:“此乃隐匿符,捏符之后,可以隐去身影。你们留着几个,以防不测。这些日子我在金陵有些事,办完之后,就来接她。”
林如海赶紧收了起来,李渔心中一动,他是贾府的女婿,那癞头和尚和贾府渊源极深,自己不得不防。
李渔走到书房外,手掌一翻,指尖捏了几个法决,从屋檐上爬起几个五行小人,四散到院落中。
很快,一道青光直射天空,落下之后形成一个光幕,将林府围了起来。
李渔又拿出一块白玉、一张符纸来,说道:“持此白玉者,方可进出内院,最近几天万勿给予他人。若是有人强行破阵,你可捏破此摇人符,我转瞬即至。”
林如海一一记在心里,但是还是出言问道:“道长,我们林府向来与人为善,不曾结交下什么仇人,为何要如此这般?”
李渔笑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们虽然没有仇人,但是却有人,早早就盯上这里了,甚至在...黛玉出生之前。”
林如海抹了一把额头,“若不是道长亲至,在下尚在梦中,不知道那人是谁?”
李渔心中暗道,癞头和尚这一盘棋,布置了可不止三五年了。
他也算倒霉,从被三怂挖到洞府那时候起,每一步都精准踩雷,被自己给一一破解。
难怪他那么恨自己,精心布置,草灰蛇线,也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从自己遇到三怂那一刻,他的这番布置,到最后便不能再成,不会再现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结局,好让他斩断业火,白日飞升,位列仙班去了。
这一场大梦,早醒十几年。
李渔说道:“你知道了以后,对你无益。”
他倒不是不想说,就是说出来没啥用,还容易影响到他们夫妻感情。
李渔看得出林如海是一个很顾家的人,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个事情有多丑恶,甚至包含了他们的这场婚姻在内,都是如同棋盘上的旗子一样,被人精心安排好的。
林如海一听,便不再追问,他整天乐呵呵的,和娇妻蜜里调油,与女儿共享天伦。
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儿子,最近也一直在努力。
可惜妻子那里没有动静,贾敏是大家豪门出身,知书达理,天天劝说丈夫纳几房小妾。
林如海拗不过,也给几个通房丫鬟开了脸,但是都没有怀上身孕。
如今黛玉有了更高的去处,他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准备和夫人关上门,再使把劲,争取把林家这一脉传下去。
林黛玉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懂,她看了一眼爹爹,又看了一眼李渔,问道:“你又不是先生,那我叫你什么?”
李渔笑道:“随你喜欢。”
林如海赶紧笑道:“叫叔父就行。”
叔父这个词也太难听了,李渔本能有些抗拒,但是叔叔这个时候,是叫小叔子的。
比如说金莲若是没有被自己救下,她现在应该叫武松叔叔。
李渔笑道:“你的两个师姐,都叫我李渔哥哥。”
林黛玉眼珠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叫,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
别人这般叫,我便要学人家嘛,又不是鹦鹉八哥。
偏不叫李渔哥哥,就叫李哥哥,不然叫鱼哥哥。
她心里这般想着,不知怎地就撅起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