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努力按住她手掌,一边艰难地阻止着她的神力侵袭,一边正色说道:
“我的仇家可不得了……钰姐你知道瀛国公么?”
“瀛国公?当然知道,世镇瀛州的大贵族嘛!怎么,你的仇家就是瀛国公?”
“不错,我杀了瀛国公宠妾的唯一弟弟。正因此,我才不得已逃亡海外……”
“哈,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不就是杀了個国公外戚么?又没杀国公。你且放心,这里是南洋,瀛国公府在瀛州势力再大,也没法儿把爪子伸到南洋来!以后呀,你就安心跟着姐姐,纵横四海,逍遥南洋……”
“嘶,钰姐,你手别乱动,先好好听我说!”
沈浪用一双手,隔着裤子死死按着陈钰娘的小手,这才勉强制止了她的动作,同时语速飞快地说道:
“钰姐你错了,瀛国公的爪子,不是能不能伸到南洋的问题。他是早就把爪牙探到了南洋,甚至已经手拿把掐,控制住了一伙大海贼!”
陈钰娘微微一怔,旋又噗嗤一笑:
“胡说什么呀?瀛国公百年勋贵,岂会放着好好的大贵族不做,跟南洋海贼厮混?他图什么呀!”
“图钱!”
沈浪郑重道:
“人之贪婪,永无止境。海贸之利,十倍百倍于农林牧矿,但大楚朝廷严厉管控勋贵从事海贸,即使以瀛国公的地位,每年也只允许有两条海船出海,赚的钱还远远不如一些普通海商。这让瀛国公如何甘心?
“所以瀛国公暗中支持了一伙大海贼,一边利用海盗私贸,一边残酷打击正当海商,迫使海商不得不大笔上供瀛国公府,以求航海平安。如此一来,瀛国公府便能避过朝廷严管,大发横财……”
陈钰娘听得直笑:
“你这话说的,未免把瀛国公想得太神通广大了。
“南洋天高海阔,任凭豪杰驰骋,就算那瀛国公府真如你所说,暗中支持了一伙海贼,可等那伙海贼发展壮大,难道还会甘心再受瀛国公府摆布?
“怕是早就阳奉阴违,不听号令了。而瀛国公府对此又能怎样?
“国公府的根基在瀛州府,在岸上,对南洋,可是鞭长莫及哦!”
“钰姐好见地!”沈浪赞叹道。
“那是。我爹小时候可是给我绑来过一个读书人做老师,教我读书识字的。”
陈钰娘翘着下巴,得意洋洋:
“我那位先生,虽然只是个落第秀才,但常年行商跑海,见识阅历非同一般,跟读死书的酸书生大是不同。他呀,教过我很多东西,甚至还教过我,做海贼长远不了,要我想办法说服老爹,招安做官兵。”
“那钰姐你有没有劝说令尊?”
陈钰娘两手一摊:
“劝了啊!可我爹不听,还把我先生给砍了,害我伤心了好久。”
“啊?”沈浪一怔:“为什么?你先生说的有道理啊!”
“我当时也是这么质问我爹的。可我爹说,他就是被大楚官吏祸害,抄家灭门,方才流落南洋,从良民变成海贼的。他与大楚仇深似海,怎么可能接受招安?我先生劝我们招安,分明就是包藏祸心。”
“这个……具体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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