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收起架势,拿毛巾抹一把额头汗水,笑着迎了出去:
“祝兄,你怎么来了?”
祝虎笑道:
“来找你聊聊天。刚过来就看见你在练拳,见你拳架漂亮,忍不住叫起好来。没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昨晚与祝兄聊得高兴,就想着找机会与祝兄你多聊聊。你要找我,什么时候过来都行。我无任欢迎!”
沈浪一边说,一边请祝虎入内喝茶。
祝虎却摆了摆手,笑道:
“不了,我就过来看看。”
顿了顿,又问道:
“沈兄弟你……是今天才开始练武?”
昨天慕大人说过,沈浪身无武功,以慕大人的修为、眼力,断不至于看错。
但让祝虎奇怪的是,倘若是今天才开始练武,沈浪的拳架怎能打得那般纯熟?
看上去不仅没有半点初学乍练者的生硬滞涩,反而出拳带风,步法迅捷,招式衔接流畅自如,明显是已经找准了劲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把全身劲力整合为一股,正式踏入九品了。
正好奇猜测时,就听沈浪说道:
“祝兄好眼力,小弟今天确实是刚开始练武,拳法不熟,叫祝兄见笑了。”、
听他这么一说,祝虎顿时微微一怔,笑容变得有些复杂。
祝虎家庭条件一般,读书没天份,武道天赋也普通,找不到什么高明师父教导。
只能靠在县衙做文吏的堂伯关系,在十二岁时,拜入县城一家武馆练武。
足足用了一个月,他才把九品练力的拳法套路练到纯熟。又过了三个月,才谙熟身体每一处发力的感觉。再半年,方才将全身劲力整合,正式踏入九品。
而沈浪呢?
今天才刚开始练武,居然就已经找准了劲力。
那他再练上几天,岂不是就能轻松整合全身劲力,踏入九品?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武道天才啊!
想到沈浪竟有如此武道天赋,祝虎心里难免泛起一股酸涩嫉妒。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他祝虎只是个小县城里的普通捕快,天赋强过他祝虎的,长生县里就有许多,更别提瀛州府,乃至整个大楚国了。要嫉妒的话,他嫉妒得过来么?
何必去嫉妒沈浪这种在一府乃至一省之中,都要多年才能出现一个的武道天才?
那不是自寻烦恼么?
心态释然之下,祝虎笑容中的复杂之色尽去,爽朗一笑:
“沈兄弟,你这拳法练得可不能叫做不熟,我甚至都没有资格点评,更谈何见笑?老实说,要不是昨晚慕大人亲口定论,说你从未练过武功,我都要以为你至少练武小半年了。”
“祝兄过誉了,我这初学乍练的,又没有任何从前的记忆,甚至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见识过武者,对武道是毫无了解,所以还真不知道自己练的怎样。”
“你练得极好!若你真是今天才开始练武,那哥哥冒昧说一句,你之天赋,绝对是慕大人那一层次的。可惜你直到现在才开始练武,要是再早几年,你如今至少也有五品修为了。真不知你家以前是什么情况,居然没送你去习武,白白耽搁了好几年时间。”
“呵呵,听祝兄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挺可惜的。也许我家里以前是想让我读书做官?”
祝虎的夸赞,当然让沈浪心里高兴。
不过祝虎说他是与慕清雪同一层次的天才,沈浪就不那么确信了。
因为祝虎只是七品武者,连慕清雪的出手都看不清,以他眼界,又怎么可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