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大网兜头罩住,并察觉到不可能挣脱时,沈浪第一个念头,就是带着小昭躲进点精笔空间。
可他最终并没有付诸行动。
一个是就这么凭空消失,很可能造成一些不可测的后果,二来则是担心被人猥琐蹲守,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点精笔里啥吃的都没有,沈浪在里边儿可躲不了多久。
万一碰上个有耐心的家伙,对他“凭空消失”的手段起了兴趣,蹲守到底,那他岂不是要糟?
“既然只是用网子网我,而不是当场杀人,那就还有机会!先忍着看看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躲进点精笔空间!”
沈浪强行按捺下来,决定先观察一下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笑呵呵的男声传入他耳中:
“慕大人给的网子还真好使,隔着十来丈远呢,随手这么一抛,就网住了一条漏网之鱼。”
“也不瞧瞧慕大人是什么身份?她可是京师来的刑部神捕,她给的网子,那能是普通网子么?这可是高品道士炼制的法器,对付小小蟊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到这两个男声,沈浪心中大是惊奇:
“他们说的,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但为什么我能听懂?难道是点精笔给了我通晓语言的能力?”
正惊奇时,两个穿着黑色皂衣,头戴方帽,佩着腰刀的男子,打着火把从谷口走了出来。
借着火把光芒,沈浪瞧见那两个男子皂衣前襟,都绣着一个大大的“捕”字——毫无疑问,这字体也并不是沈浪知道的任何一种文字,但他偏偏就是认得出来。
“所以这两个家伙是捕快?把我当成贼了?”
沈浪观察那两个捕快时,俩捕快也看清了他的模样。
“看起来年纪不大嘛!可惜,王家传播邪教、愚民敛财、杀人养蛊……桩桩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但凡年满十四的男丁,都要押到刑场上挨一刀!”
听到这话,沈浪连忙自辩:
“我可不是什么王家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王家人,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冤枉好人?好人你上王家庄来干嘛?”
一个看着不过二十多岁,身形矫健剽悍的年轻捕快,嘿嘿冷笑着说道:
“再说了,瞧你这身奇装异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并不知道这里是王家庄,只是眼看着天黑了,想找个地方借宿而已。至于我这身衣裳,也都是捡来的,我是流民来着,只能捡着什么就穿什么……”
“流民?说谎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流民有你这么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么?你倒不如说你是个遭了劫匪的书生。”另一个三十来岁,面庞黝黑的捕快谑笑着,一把拉起网绳,拖着沈浪就走:
“好了,别跟我们叫冤了,没用的。你是贼子也好,良民也罢,到了慕大人跟前,自能辨个分明!”
沈浪支起双肘,勉力将胸前的网子撑开一小团空间,把小昭牢牢护在胸口,无奈说道:“可我真是冤枉的!”
一边说,他还一边暗自惊叹,被网子拖在地上拖行,他身上居然一点都不痛。
是因为自己“鱼鳞”的防御够给力,还是因为这张网子很特别?
嗯,之前那两人对话时,似乎说过这网子是什么高品道士炼制的法器?
难道这个世界,是个修仙世界?
都被人生擒活捉,拖在网子里了,还有心情去想这些,倒也不是沈浪没心没肺。
只是他现在已经是条网中之鱼了,除了躲进点精笔空间这万得不已时的最后手段,他也实在没有其它办法脱身。
而这两个捕快虽然对他冷嘲讽,但既然没有杀他,而是要带他去见那什么“慕大人”分辨,沈浪就觉着,这俩捕快或许还有良知,不是草菅人命的那种,说不定有机会还他清白。
再说就算他这个黑户穿越者,实在没办法自证清白,那只要不是被当场推出去砍了,哪怕事后被关进大牢,他也觉着自己有机会活命。
总之有点精笔在,有小昭和小鱼在,就一切皆有可能。
两个捕快拖着沈浪,从山谷里一座倒塌的哨楼旁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