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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里,端木忱就去找司徒瑶。
司徒瑶眼睛红红的,在窗边坐着,见端木忱来,似乎不敢相信,连忙起身迎了出来,行礼后就解释起昨夜的事,说她只是怕哥哥出事,并不是想左右端木忱的决定。
“是臣妾祖父先颁的悬赏令,皇上那样做,实属正常。臣妾昨夜一时冲动胡言乱语,请皇上恕罪。”司徒瑶说着又流下泪来。
端木忱叹气,握住了她的手,“朕一直希望能有个知心人相伴。也希望,那个人就是你。”
司徒瑶顺势靠在了端木忱怀中。
端木忱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朕方才出宫去了苏府,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
司徒瑶破涕为笑,“是好吃的吗?”
端木忱点头,放开司徒瑶,从长安默默放在桌上的食盒中拿出一个包子来,还没凉透。
包子不大,外皮很精致,每个褶皱都颇均匀。
“这是表嫂做的吗?”司徒瑶问。
端木忱摇头,“你表哥亲手做的,你定没有吃过。快尝尝吧。”
司徒瑶便拿帕子垫着接过去,尝了两小口,点头说,“很好吃。没想到表哥也有这么好的厨艺。”
“顾泠就是个妖孽,没有他不会的东西。”端木忱感叹着,又笑起来,“但有一件事他真不会,生孩子。”
司徒瑶也笑了。
等司徒瑶把那个小包子吃完,漱了口,又沏了茶,两人似乎恢复了之前的和谐。
而端木忱喝了一口茶之后,放下茶杯,突然问了一句,“瑶儿,朕可以信任你吗?”
司徒瑶神色微怔,而后肯定地点点头,语气温柔,眼神却坚定,“臣妾是皇上的人。或许此生都无法忘记生养我的亲人,但也绝不会做任何背叛皇上的事。”
“好。”端木忱点头,微笑,“今日朕去苏府,正好听到苏凉和顾泠说,她做出了一种新的很有趣的药。”
说着,端木忱把一个茶杯推向司徒瑶,“把这个喝了。”
司徒瑶神色不安,“这里面有皇上说的……”
“是的。不要怕。”端木忱笑意温和,“朕说它有趣,是因它对身体并无伤害。否则朕也不会给你用。”
“臣妾有些疑惑,何种有趣?”司徒瑶没碰那个杯子。
“也好,朕先告诉你,省得你害怕。”端木忱说,“此药名为真心丹。服下之人,若是说谎,便会出现身体颤抖之状。只半个时辰的药效,过时便解了。”
司徒瑶神色有些受伤,“皇上不信臣妾……是因昨夜的事吗?”
“跟昨夜的事有关,却也不全是。朕近日总是想着你惦着你,母后都看出来了。这也是朕这辈子头一回对一个女人如此挂心。”端木忱握住司徒瑶的手,“朕是皇帝,只是想要有个可以无话不谈的知心人相伴。你明白朕的苦心吗?”
司徒瑶蹙眉,点了点头,“臣妾明白。只是那药,确定那般神奇吗?”
端木忱肯定地点点头,“朕在苏府已亲眼看长安试过药了。不会有事的。朕提前告诉你,只是希望你别慌,冷静地回答朕接下来的问题。”
说着,端木忱再次拿起那个茶杯,递向司徒瑶,“喝了它。”
司徒瑶敛眸,接过去,双手握住,又问了一句,“皇上确定此药对胎儿无害吗?”
端木忱点头,“当然,朕专门问过苏凉。”
司徒瑶低头,轻叹了一声,开始喝杯中的温水。她确认有喜不过是前几日的事,自那之后就没再喝过茶了。这杯是端木忱亲手为她倒的。
司徒瑶并未喝出水中有任何异味。但她知道,有些高级的药物,溶于水后就是无色无味的。她也相信,苏凉的医术能做出这种东西来。她只是不知道,端木忱到底要问什么……
茶杯回到桌上,在安静的空间中,杯底与桌面短暂的碰撞,发出格外清脆的声音。
“皇上想问什么,就问吧。”司徒瑶开口。
“抬头,看着朕的眼睛。”端木忱语气明明是愈发温柔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司徒瑶便抬头,看向端木忱,眼角有晶莹的水光闪烁。
端木忱并不会心软。越是发现他有些在意司徒瑶,他越是需要尽快确认此女是否可信。
至于改掉了顾泠给这“药”取的名字,是必须的。原先的名字太奇怪了。
所谓药效端木忱也改了。因为他想到,司徒瑶怀着身孕,如果告诉她说谎会死,她可能会猜到是端木忱在吓唬她,不是真的。
“你喜欢……”端木忱声音顿了一下,“顾泠吗?”
司徒瑶愣住。
任谁都会以为端木忱这么做会问司徒瑶是否真心喜欢他,没想到他却问她是否喜欢顾泠。
司徒瑶惊讶过后,面色平静地摇头,“不喜欢。”
“朕不是问男女之间的喜欢,是想知道你对顾泠本人,对他这个表兄的看法。”端木忱说。
司徒瑶蹙眉,思索了片刻,开口先叹气,而后摇摇头,“不喜欢。”
“为何?”端木忱问。
司徒瑶再次叹气,“顾泠表兄从来也没把司徒氏的人放在眼中,更没有把我当妹妹看待。”
端木忱点头。是真的。只是此前司徒瑶提及顾泠并非这样的态度。但那也正常。他们事实上就是不相干的人,面子上说些客气话没什么。
而后,端木忱再问,“你曾说过不止一次,你很崇拜苏凉,很喜欢她,是真的吗?”
话音刚落,就见司徒瑶的手指揪住了她的衣袖。这是端木忱早就发现的,她紧张时下意识的动作。
“我……”司徒瑶又低了头,且一向最懂礼仪的她,忘了自称臣妾,“我也不喜欢表嫂……”
“为何?”端木忱眸光微暗。
“她……她……”司徒瑶显然并不想说出接下来的话,“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她永远是对的,跟她不同就一定是错的。”
司徒瑶说完,似有些后悔,想要解释,却欲言又止。
大概是“不能说谎”这一点,让她没办法再说些面子上的客气虚言,来掩饰内心真正的想法。
端木忱眼中的温柔本就有点假,如今连假的都没了,他问司徒瑶,“苏凉得罪过你吗?”
司徒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师父抓过我,威胁我祖父。”
“那是因为司徒靖当时抓了她。”
“那是司徒靖做的,跟我没关系。”
“抓你是她师父的意思,她当时并不知道。”
“要不是因为苏凉,很多事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司徒瑶脱口而出,言辞前所未有地激烈,话落神色一慌,连忙低头掩饰。在“药物”的影响下,她一直暗示自己一定要说真话,不能说谎。方才端木忱颇有几分咄咄逼人,心理战,司徒瑶跟他完全没法比。
端木忱神色淡淡,“你对现在的什么事情不满意?你希望没有人阻止你祖父一统天下的道路?”
“我……”司徒瑶想反驳,却不敢说,面色呈现一种怪异的红,仿佛心中保持冷静的冰与潜藏了很久的怒火在激烈碰撞。
而不敢回答,本身就是一种确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