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明白了。”钟离良道。
“关于你跟梅朵,准备什么时候结婚?”白钰问道。
钟离良忸怩道:“还……还没定,主要是越芒部落从未遇到过草原飞鹰嫁给汉人的情况,首领、长老们商量了好几次都没结果不晓得怎么处理……”
白钰大笑:“看看,这就是长期封闭保守的结果,当碰到新问题立马不知所措。还能怎么处理?热热闹闹办喜事呗!我建议来个大型篝火晚会,我做证婚人,来个不醉不归!办了婚事你还帮我开车,她还是草原飞鹰,一切都没变是不是?”
“可万一您离开关苓,我……我怎么办?”钟离良道。
钟离良没好意思问出口的其实是,您会不会把我和梅朵扔在草原不管?领导干部调动工作,换司机的现象也很普遍。
白钰正色道:“钟离,你会一直陪我工作下去直到转岗;而小艺不同,今后将单飞拥有自己的产业。”
“我不单飞,梅朵也不单飞,我俩啥也不会只能忠心耿耿跟着您。”钟离良连声道。
“你,梅朵都很有潜质……”
白钰只说了半句没再继续,显然对于他俩,他内心深处有着更长远的安排。
周六上午飞抵东吴机场,没多会儿蓝依蓝朵各抱一个孩子,身后还有拎包提箱的管家团队出现——带双胎胞远行是大事,必须严阵以待。
黄家大院不用说里面挤满了人,毕竟黄老将军生前在多地带兵且深得将领们敬重,地方在职和退休领导不受京都那套规矩束缚,整个沿海发达地区、华南、西南、西北等地能来的都来了。
白钰很低调地跟在蓝依身后依着礼节到灵堂磕拜,瞻仰遗容,并利用此难得契机正式见过岳父岳母以及黄家长辈们。
谈起这个阴差阳错的婚姻也是颇生感慨,按黄老将军策划是蓝依嫁给庄骥东,蓝朵嫁给白钰。岂料蓝依先遇到白钰并坠入爱河,庄骥东却又死缠烂打;后来想作为补偿把蓝朵介绍给庄骥东,不料反挨了她一顿饱拳。
策划失败的负面影响显而易见,黄家在通榆的子弟没能借庄彬之力顺利晋升;白家每况愈下,在军中影响力被打压到历史最低谷;最新情报是通榆省领导居然吃了豹子胆**嫡子于煜,惹得方晟露面并惊动朱正阳,对通榆申委班子进行“血洗”,还补偿性提拔于煜为省属国企副总享受副厅待遇。
白钰呢?仍埋头在关苓禁枪禁毒,好像被遗忘了……
因此黄家大院权衡这桩婚事,总有吃大亏的感觉,然而看到蓝依一脸幸福地黏在白钰身边的模样,又说不出什么来。
唉,说到底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开开心心和和美美最重要。
亲自到场的领导、将领当中不乏白家大院老朋友老战友,白钰一个没见,和蓝朵各抱一个孩子悄然从侧门回到附近宾馆——蓝朵原本天性冷淡与黄家大院亲戚们少有交流,蓝依则陪着长辈们说话。接下来两天随时听从葬礼安排,确保不落下每个环节。
此行包括管家团队共订了四个房间,白钰尾随进了蓝朵房间后虽毛手毛脚,但动身前蓝依关照过按东吴习俗葬礼期间不准**,哪怕离别时间再长也得忍着。
“爷爷留遗嘱没?”白钰问。
蓝朵撇撇嘴:“那也是黄家的事儿,我和蓝依都不姓黄根本没资格参与分遗产。”
白钰道:“不是遗产,而是正治遗嘱,包括对组织上提要求等等。”
“那就不清楚了,”蓝朵道,“目前黄家对丧事安排等已经插不上手,一切听从治丧委员会指挥。”
“噢,东吴警备区接手了……”
说话间宋楠也回到酒店,与他同行的便是排名前三之列的陆楷。
陆楷,36周岁,老家在中原地区,清华大学硕士毕业后自愿到边疆工作,树立钟组部宣传的“扎根边疆”的优秀毕业生形象。历任司法助理(他学的法学专业)、副乡长、乡长、乡党委书计、常务副***、***以至***书计,硬碰硬从基层关键岗位、重要职务一步步晋升,步履坚实毫无投机取巧之处。
除了工作中为人称道的维护祖国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强硬意志、灵活手法,他在拒贪腐、反拉拢方面也旗帜鲜明,担任乡党委书计时干掉两位受贿副乡长;担任常务副***时干掉一手遮天的***;担任***时干掉一位包养情妇的副***;担任***书计时又干掉拉帮结派的***——相当于说已有两位***倒在他枪口之下!
有句话说得不错:任何正通人和的官场,必定有一部贪官污吏的血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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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关苓,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