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首长还是微笑,与爱妮娅握手后从左侧小门离开。
这时那位副主任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会客室,可能是事先安排他参与谢芷言的谈话。
谢芷言提纲挈领说了三点:
一是经京都高层研究决定,免去她临海申委常委、申委书记职务,调任正务院正务委员;
二是鉴于许岱同志身体健康状况,其主管的经济、金融等工作暂时由爱妮娅接手,后期视许岱同志恢复情况再作调整;
三是谢芷言强调这是突**况下的临时性安排,等到后年初大**前后京都高层会根据组织架构和工作需要再作相应调整。
三点其实就说了一个意思:许岱病了,需要你爱妮娅先顶阵子,暂时受点委屈,等大换界再视情况而定!
为什么对爱妮娅而言有点委屈呢?
正务委员是副国级,从法律相关规定和实际运作来看正务院副理与正务委员在权力方面没什么差别,都是负责主管某些领域具体工作,况且有些重要领域反而都由正务委员主管。因此表面看正务委员和副理只是分工不同,行政级别、待遇等都一样。
但实际两者最大的区别是:正务院副理是局委员必然人选,而正务委员一般不是。这就意味着正务院副理可以参加最高权力会议,讨论、决定重大事务,相当于决策者;而正务委员只能执行局会议通过的相关决议,相当于执行者。
而作为成功振兴临海功绩卓著的申委书记,安排到碧海提前占位是一个选择,直接提拔为副理是另一个选择,无论哪种选择,都比担任正务委员却干常务副的活儿,还不给名分好得多。
须知到了京都这样的层级,职务调整的时候不会给任何承诺,也没人敢给承诺,因为权力博弈的平台里谁说了都不算。
许岱执掌的经济金融等领域正是爱妮娅的强项,他病倒了由她顶上再妥帖不过,问题在于副理名额已满,只能临时增加一位正务委员。
然而,一旦许岱病情好转重新出来工作呢?那爱妮娅便陷入进退两难极为尴尬的处境!
几十个念头在爱妮娅脑海一掠而过,她保持优雅的笑容,从容而镇定地表示理解京都在突**况下采取的临时决定,如桑首长所说,党员领导干部要螺丝钉精神顾全大局服从安排,永远出现在组织最需要的地方!
爱妮娅说会谈结束后自己会在第一时间到正务院报到接手新工作,用最短时间融入新环境适应新岗位新要求,并在适当时候回临海做好工作交接,争取不让组织失望,不让领导失望。
双方很正式、很官方地你来我往履行完谈话程序,到最后许岱才透露接替爱妮娅到临海担任申委书记的是冉汉增。
由于事起仓促,暂时没确定双江申长人选,暂时由常务副申长主持省正府工作。
冉汉增,想了这么久终于心想事成!不过从双江到临海,以他的年龄和背景来分析,大概就是其仕途最辉煌顶峰了,后期终将引退若有可能到人大正协提个副国级而已。
虽然如此,申委书记与申长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个中滋味,只有当事者方可体会得到。
会谈结束,谢芷言等一行陪同爱妮娅坐车来到中枢机构正务院领导工作区域,先到刘首长那边报到。
这也是体制内约定俗成的规矩。
官至副国级任免权已不在钟组部,或者说钟组部只负责执行京都高层决议,尤其象正务委员且暂代许岱负责事务,此等大事须得征求各方面意见后由桑首长、刘首长碰头后敲定。
对申委书记的任免,通常是一把手出面谈话,所以桑首长短暂会见;但具体任命情况必须谢芷言出面来谈,而刘首长虽对爱妮娅的加入有建议权,却不便在前期谈话中露面。
刘首长正在小楼里主持一个小范围紧急会议——可能也与许岱病情有关,听到通报后出来,边与爱妮娅握手边问道:
“都谈过了,情况已大致了解?”
谢芷言道:“是的,我陪同爱妮娅同志来向刘首长报到。”
“欢迎欢迎,现在正是需要爱妮娅同志的时候,希望你危难之际显身手!”刘首长道,“我这边正主持会议讨论落实许岱同志其它几项工作分工,基本情况就由牛濛同志做个介绍吧,后面有疑问或需要协调的工作随时找我。”
牛濛是正务院副秘书长,专门负责各条线协作和衔接,因为局委员、正务委员兼秘书长汤瑞宽主要精力在中枢处那边,牛濛实际承担正务院这边的工作,是名副其实的“小内总管”。
“好,谢谢刘首长关心。”爱妮娅应道。
至此谢芷言等钟组部一行人完成使命,爱妮娅在牛濛的陪同下又驱车来到专门为她安排的小办公楼,办公室已清理妥当,秘书班子、下设办公室的成员等均已到位,其中相当部分直接从许办抽调而来,这是保障工作无缝衔接的应急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