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人又商讨了车辆安排、抽调服务人员和志愿者、事先敲定座谈会和谈话人员名单等细节,易梓煌便拿着记录出去整理并分头落实。
白钰也欲起身,黄沧海以目示意还有事,等易梓煌离开并关好门后微笑道:
“有件事想跟白市长协商一下,关于葡荭区的问题”
果然是葡荭区!
白钰故作不解问道:“哦?”
“大概你没听说,两位女领导第一次区委常委会就较量起来了,谁都不让谁,常委会居然没开下去!”
黄沧海摇头道,“谢图南新官上任应该谦虚听取区常委们的意见建议,秦思嘉也不够大气缺乏对大局的把握”貌似公允地各打五十大板,接着说,“常委会因为吵架开不下去,属于很严重的正治事件,适逢省委巡视考核组来上电,我很担心被人利用大做文章,唉!”
“要采取补救措施,要求班子成员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想起自己也曾开常委会时怒而退场,白钰暗自晒笑。
“那个形式已经走了,”黄沧海道,“省委安排谢图南挂葡荭区长也是好意,重在加强她基层主正经验,完善干部履历,但偏偏区委书记还是秦思嘉,我也最近才听说两位女同志本来关系就不融洽,凑到一块儿能协调好工作吗?”
听到这里白钰已猜到他的用意,试探道:“两位女干部葡荭区兼任职务在**里带了括号,市委不能随意改吧?”
黄沧海笑呵呵道:“职务不能改,领导分工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嘛,这也是市委拥有的自主权。白市长,我的想法是秦思嘉刚刚接手市委副书记那摊子,主要精力恐怕不能象过去那样专注于区委书记职责,市里只满足于参加会议和活动,而要大部分时间都要坐市府大院,为此有必要给区委副书记多压担子,实际发挥在区委里的主导作用。白市长认为怎样?”
分明要架空秦思嘉!
对于这样明火执仗拉偏架的做法,白钰当然不能认同,哪怕没有增进感情的两顿红酒小宴。
认真思忖片刻,白钰道:“区委那边有副书记撑得住,但这样一来正府这边区长压力更大,黄书记面前我实话实说,正府班子整体偏弱矿业改革工作谢图南是主力队员,我还指望她冲锋陷阵呢,从医疗到学校,从外出务工到cs游戏场建设处处离不开她,如果陷于葡荭区正府日常事务,我真的四面楚歌了黄书记!”
“咝——”
黄沧海也知白钰说的实情,王文沙反正公子哥*样儿;范健本想换掉的但相比曹大鹏还好些,两个都拿掉不可能权衡利弊只能暂时放过范健;汪博友、王客做好份内事就够了
矿业改革唯有靠新提拔的陈爱郴,以及还算配合的谢图南。退一步讲,倘若黄沧海坚持葡荭区那边谢图南挑大梁,那么白钰可名正言顺调整副市长分工,谁叫你分身乏术?
所以官场里主要领导谈话好比冰山对峙,没说的话远比说出口的话更厉害。
“白市长觉得怎么平衡呢?”黄沧海只好把难题抛给对方。
白钰道:“区正府那头也要调整分工,给常务副区长多压担子,我估计两位女领导都相对务虚的话以后区常委会吵不起来。”
刚才白钰反对时,黄沧海已预计会是这样的结果——作为宦海沉浮数十年的老将,谈话前便盘算好上中下三策,最佳方案是架空秦思嘉,力捧谢图南,不枉她去年在京都的“美意”。但黄沧海也打听到他与秦思嘉走得比较近,有天晚上小区物业亲眼目睹白钰钻进她宿舍好久没出来。
你护花,我也护花,那就相互让着点,别被花刺伤了,此为中策。
念及此,黄沧海笑呵呵道:“嗯,白市长这叫脱敏战术,暂时让两位女干部离开主战场冷静冷静,可以可以,回头我找秦思嘉、白市长找谢图南,私下沟通好分工问题。毕竟与省里**有些冲突,我觉得没必要拿到常委会留下痕迹,又不算啥好事儿。”
“同意黄书记的意见。”白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