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他被装入类似玻璃棺的容器里,手脚都被扣住,紧接着抬进救护车急驰出怡玫医院。
救护车出门时,楼上办公室窗后站的两个人亲眼目睹这一幕,穿白大褂的长者叹了口气惋惜道:
“优质客户,一年在怡玫医疗费两三百万呢。”
身边西装革履、一脸精干利落的律师模样的人不慌不忙从公文包里取出张支票:
“这笔赞助费足够弥补怡玫的损失吧?”
白大褂长者接过支票顺便瞟了眼金额,比预期多点,露出微微笑容道:“谢谢支持,请转达我对基金会的谢意。”
救护车穿过繁华暄嚣的闹市区直奔港口码头,早有接应者将玻璃棺移下来运到海轮上,十分钟后海轮鸣笛启航驶往浩澣无垠的公海。
公海上有艘巨轮停泊在偏离航线三十海里海面,与海轮会合后,机械吊臂将玻璃棺吊到巨轮甲板随即移入地下船舱。
三层甲板平台。
遮天蔽日的太阳伞下有个妙龄女郎半躺着边呷饮带冰珠的饮料,边慵懒地翻着时装杂志,两侧甲板边各站两名面无表情、西装光头的彪形大汉,不远处还有位长相标致的菲佣。
过了会儿有个汉子匆匆上来,弯腰低头对妙龄女郎说了几句,女郎摆摆手示意他退下,懒洋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并摘下墨镜,赫然便是——
越越!
劫持凤小诏的人是她派的,补偿怡玫损失的费用是她出的,海轮及巨轮……都是夫家新加坡航运家族的。
此外还有程庚明的小儿子程峦,也被小区物业诳开家门继而一路送抵公海。
——愿意动用庞大人力物力财力帮白钰,却婉言拒绝并无投资前景的甸西江综合整治项目,其中暗藏楚楚、越越海外历练摔打出来的理念,即公归公,私归私,不可混为一谈。
拨通电话,越越脆生生道:“都搞定了,小宝哥!目前两个人都在船舱里受到最好的照顾,嘻嘻;家里东西打包运送要慢些估计晚上到位;银行账户方面有专业律师接手,一切放心!”
“后天能赶到东吴?”
“派架直升机空运,东吴公海也有海轮接应。”
“可以,我这边应该能在两天内搞定!”
通电话时,町水市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丛光已在缪文军精心安排下,带着举报材料坐到省纪委书计曹海笑办公室!
说来也是缘分,十年前白钰空降通榆之际,阴差阳错间人事档案到了町水组织部,具体负责此事的便是丛光,他从时任市长的付寿静手里接下这活儿然后与商林组·织·部·长夏春胜联系,夏春胜向季辉汇报后拍板安排到苠原乡担任副乡长。
十年过去了。
期间作为正科级的丛光有两次晋升机会,一次付寿静提名丛光任商林***书计,结果程庚明“力排众议”指定庄骥东;另一次还是付寿静提名丛光任市税务局长,又被程庚明一票否决。
就这样,两年前丛光含恨转到正协养老,还是正科级调研员。整整十年,身在组织部门的丛光居然没能迈出正科级到正科职微小的半步,真是颜面无存!
丛光对程庚明痛恨彻骨。
白钰就需要这样一个人实名举报程庚明:本身就在***工作;级别和资历足以获得省领导信任;不怕程庚明报复;具备孤注一掷的勇气。
丛光符合所有条件,而且最重要一点是——他是付寿静的嫡系,一直以来对付寿静言听计从。
而付寿静则跟缪文军一条线的,原先都靠前省正法委书计姜涛获得提拔重用,因此白钰找缪文军出主意,缪文军转而与付寿静商量,然后将目光落到丛光身上。
除了对程庚明咬牙切齿的痛恨,还有个因素让丛光不得不出面:
丛光儿子丛董青大学毕业后考取公务员,刚开始在町水市民正局工作,鉴于程庚明对自己的不待见以及仕途受挫,丛光透过付寿静做工作,把儿子调到缪文军治下的毕遵,预计春节过后提拔副科。
在此紧要关头,怎能退缩?豁出自己前程,哪怕举报失败被程庚明整回家,只要确保儿子达成正股到副科这步质的飞跃亦心满意足!
举报材料非常丰富,除了白钰这边提供的大量资料,这些年来作为副手的付寿静,曾在町水***工作过的缪文军,以及丛光本人都多多少少有些东西,仔细梳理下来便是厚厚几十页的材料。
举报阶段不怕没证据,关键在于让省领导第一时间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坐在铁脸冷面、毫无表情的曹海笑面前,丛光深吸口气,道:
“曹书计,我实名举报町水***书计成明严重违纪违规;利用职权大肆索贿受贿;卖官鬻爵、权.色交易、利益输送;正治上丧失信念、经济上贪得无厌、生活上腐.化堕落,所作所为完全背离党.员领导干部底线和道德,我以一名老党.员老干部身份郑重建议组织调查!”
曹海笑道:“具体说说。”
“事情要从十多年前的宥发集团说起……”丛光开始了长达三个半小时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