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夏艳阳个人情况,大妈们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说这闺女在局里从不谈论与工作无关的话题,全局上下连她到底有没有结婚都不清楚。
本想找龙忠峻进一步打听,联系后他正率领创作班子不知躲在哪个宾馆撰写明年工作计划和五年发展规划,遂悻悻作罢。
暗想程庚明真有信心啊,明年底老黄海都退了他还雄心勃勃搞五年规划,谁给他的勇气?
真以为随着凤花花中毒一切证据线索荡然无存?
一时间有些茫然。
不甘心大老远跑过来空手而归,可夏艳阳把自己隐藏得太深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团迷雾。
是不是和于煜的那段感情让她受到严重心理创伤至今没能恢复?若是这样,自己更有义务帮她打开心结。
说来说去都怪卓语桐,若非她突兀出现在自己婚宴指桑骂槐连讥带讽,夏艳阳怎么可能下决心分手;之后机缘巧合之下于煜也就跟卓语桐一起了,并没有做更多努力……
等等,为什么感觉不对劲?
看到前面有家茶楼,白钰停车进去要了个小包厢,泡壶白茶边啜饮边休息边梳理于煜与卓语桐交往的时间线。
定定想得出神,突然有人敲门,敲门声响亮且坚决,似乎知道包厢里是白钰,而他必须要进来。
白钰一个恍惚,放下杯子道:“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人昂首阔步踱进来!
白钰心中震惊,赶紧起身沉声道:“程书计……”
正是町水***书计程庚明!
从白钰在苠原乡工作到商砀乃至桦南,两人可谓斗得你死我活,可奇怪的是从来没有单独见过面。
一方面白钰级别与程庚明差得远,没机会见面;另一方面白钰一直在基层工作,程庚明却是高高在上。
仇人相见,并未眼红,相反两人都很平静地看着对方,脸上还保持礼节性微笑。
“不请我坐下吗?”程庚明道。
白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随即为他斟茶,淡淡道:“在町水这个地盘程书计最大,我只是客人。”
程庚明微微一笑:“在中国哪有个人地盘,一切属于党和人民。”
“是吗?我倒想起一个地方,那是专供个人胡作非为满足私欲的地盘,”白钰点到为止,举杯道,“作为曾经在町水基层工作的同志,我敬下程书计。”
程庚明坦然受之,道:“我接受,但并非上下级,而是长辈与晚辈。以我跟方哥的交情,今天叫你一声侄子不算唐突吧?”
白钰也笑:“原来程书计早就知道,我一直以为不知道,要是知道程书计知道,早在苠原乡工作时就厚着脸皮过来拜访了。”
“开始当然不知道,后来有人透露了风声,”程庚明惋惜地说,“知道得有点太晚了,唉,唉。”
“其实知不知道都一样,程书计不会改变什么,我也不会改变什么,对吗?”
“还是有区别的,比如今天侄子来了,我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立即中断其它安排专程赶过来,见面比不见面好,哪怕随便聊聊也不错。”
“承蒙程书计好意,我再敬一次。”白钰举杯道。
程庚明徐徐喝了半杯茶,感慨道:“想起黄海的光景,方哥召集咱哥几个喝酒,还有你妈妈白将军,那时官当得不大但是快活,喝得酩酊大醉也没关系。现在不同,连侄子这样的年轻人都只喝茶不喝酒了。”
白钰平淡地说:“喝酒误事,喝酒害人害己……我在苠原就差点因喝酒误事,程书计恐怕也听说过吧?”
“没有啊,这种小事哪个闲得无聊跑到我这边汇报?”
程庚明一脸惊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