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集团有多笔欠款也需要偿还,具体金额还需要你自己去统计,我这边只是收到法院的消息。”
我一点都不意外了,甚至相当平静,甚至还笑了起来,问说:“集团这么大,你刚才还说以前一两百万都是小钱,那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欠款?”
陈敏也一脸平静的回道:“刚才说了,这是以前,今日不比往日,现在集团能拿出一分钱吗?不能!”
“我问的是为什么会存在欠款?总不至于是资产被冻结之后欠的吧?”
“当然不是,这些欠款其实大多是分公司的日常开销,还有一部分来自合作商家的。”
她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简而言之就是,集团现在已经拿不出钱去支付这些开销了。
我长长叹了口一口气,陈敏也轻轻叹道:“是不是觉得这一回来就摊上事儿了?”
“有点,不过遇到事情就要想办法解决,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和以前一样乐观。”
我苦笑:“已经这么难了,不乐观一点还怎么生活?”
停了停,我又说道:“我现在只担心安澜的境遇,还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这一切的变故?”
“这还真得去见了安澜,才能知道。”
一个小时后,我们又来到了昨天来过的看守所门口。
果然如陈敏所料,探询室的工作人员已经不是昨天那个了。
我冒充陈敏的助理,很轻松地就混过去了,一脸严肃的士兵终于打开了那道厚重的门。
大门随即“哐”地一声在我们身后关严,关上的,不止是一道门,而是隔离了另一个自由的世界。
我随着陈敏往里走,看着四周高处哨兵手中的枪。
我感觉到了压抑、无力感和恐惧,我当时就在想,安澜在这种环境下会过着怎么样的境遇呢?
从看到高墙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堵得慌。
天空是一样的,空气是一样的,可高墙外面的世界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来到这里面才能深刻地感觉到,自由是一件多么奢侈和昂贵的东西。
我像模像样地拎着陈敏装着卷宗的文件包,一副标准的助理模样,终于走进了接待室。
紧盯着通向走廊的那道门,我心里很复杂,期待、心痛、担心、害怕一股脑涌了上来
那么自信、高雅的安澜就被关在走廊那一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地方?
她待在这里,该有多难过?
我不敢去想她在里面是不是被欺负。
每次一想到这些,心都揪在了一起。
我发现自己比平时任何时候都渴望见到她。
只有亲眼见到她,我才能放心。
此刻的她,该有多么需要温暖和力量?
越是快要接近,就越是期待和不安。
不是恋人之间见面的急切和焦急,更像是等待亲人,那种骨肉相连的疼痛与煎熬。
只化作了希望,只希望她能平安无恙。
当那道高挑而又显得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是的,我虽然忘记了曾经和她之间的海誓山盟,但是我们这一个多月的交往已经让我重新认识了她,并且也重新爱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