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处两个副处长,全是吉祥物般的人物,不是可以投靠的对象,现在就看左科长怎么样了,要是对方没事,不失为一个好靠山。
年轻,有本事,关系硬,死了一个老师,还有一个校长和一个同乡作为依仗,未来前途必然是一片光明,在此人身上下注很划算。
听说左科长不好其它,唯独对土特产爱不释手,土特产越重就笑得越开心,为了长官能有个好心情,他们做下属的自然责无旁贷。
有机灵的人开始给金陵的各大银行、金铺、当铺打电话,要求对方尽快调集金条,一斤以下的都不要,用那种小玩意送礼太丢人。
正议论着,特务们惊讶的发现戴春峰和左重从车上下来,严肃的朝着办公楼走去,在场的当即暗骂城防那帮苟东西真特娘不靠谱。
这种事是能胡说的吗,事关无数人的官帽子,没看郑副处长一得到消息就跑到委员长官邸了吗,这下热闹了,假情报害人不浅哪。
左重不晓得自己差点就发了大财,也不晓得特务们深刻理解了情报准确的重要性,将老戴送回办公室后,便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结果刚刚走到情报科楼层,他远远的就看见沈东新和铜锁垂头丧气的站在办公室门口,这一下没跑了,余红肯定是顺利的撤离了。
除了这两个犯错的家伙,何逸君也焦急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当听到脚步声,她猛的抬头看了过来,眼中的担忧瞬间变成了惊喜。
不过,当看到左重肩膀在公路交火时留下的伤口,何逸君娥眉微蹙,然后静静地站在原地,她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能问也不能打听。
“怎么了,你们三个这是给我站岗来了。”左重走近后开了个小玩笑,又瞄了瞄一脸内疚的沈东新和铜锁:“逸君开门,有事进来说。”
“是,科长。”恢复平静的何逸君拿出钥匙打开门,小声透露:“军方和警署方面的人说处座不幸踩中地雷,消息来源暂时不能确定。”
喔?
左重大步走进办公室,心中意识到了不对劲,特务处给城防司令部的通报是机密信息,就算泄露了,渠道应该非常容易确定才对。
莫非有人在浑水摸鱼,想要从这件事里获得什么好处,会是什么人呢,郑庭炳副处长?张毅夫副处长?算了,还是让老戴查去吧。
“科长,要不要我帮您处理一下伤口,有时间您最好去凌医生那里进行专业治疗,伤口要是发炎就遭了。”何逸君有些担忧的说道。
左重知道蝴蝶案时她在仁心医院学习过护理,苦笑着说道:“谢谢逸君了,这次行动咱们科有多人死伤,我肯定是要去医院看看的。”
他没有说具体的情况,接着走到办公桌后大刀金马地坐下,沉声问向盯梢二人组:“是不是余红脱离了你们的监视,说说怎么回事。”
“是的,科长。”
沈东新作为行动负责人向前一步,开口说道:“今天中午十二点左右,目标回到住所,十二点十分左右几个武装人员闯入了监视点。
由于在门口设置了报警器,我和铜锁反应得比较及时,立刻躲到了预先设置的掩体之后与对方展开对峙,同时要求对方表露身份。”
“慢着,让我猜一猜,对方不会是特工总部的人吧,是不是余红跟他们说有人在监视她,于是这帮蠢货就稀里糊涂的把你们给堵了。”
左重咬着后槽牙,任由何逸君清理肩膀的伤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敢在梅园新村附近公开亮枪的人很少,除非是军警宪特人员。
沈东新面露无奈,语气郁闷的说道:“是的,后来我们双方互相验证了证件,对方说是他们的一个保护目标发出预警说有人在监视。
我立刻察觉不对,又联系不到您,只能擅自做主抓捕目标,可是当我们和一处的人撞开门,对方已经跑了,甚至连衣服都带走了。”
“嘶。”
左重的伤口被白药一刺激,疼得差点叫出了声,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算了,这不是你们的错,人家早就给咱们布下了陷阱。”
“陷阱?”
沈东新有点不解,他们监视目标这么长时间,没发现对方有可疑的举动,对外联络也很正常,陷阱在什么地方,这把他搞糊涂了。
案件到了这个地步没必要再保密了,左重把余红假投降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还通报了在九甲圩的战斗情况以及人员的伤亡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