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才要来了浙江警官学校培训专业特务,经过这两年,很多杭州培训班的成员已经成了特务处的中坚力量,发挥了很大作用。
在度过了草创时期后,那些江湖背景的特务不管从什么方面都已经跟不上要求了,可全部裁撤掉不妥,培训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他斟酌许久开口说出担忧:“此事你要好好计划一下,都是多年的老弟兄了,千万不能让人说咱们这是过河拆桥,必须谨慎再谨慎。”
不是老戴厚道,是他清楚特务处最早是靠义气组建起来的,若是将这帮人赶出特务处,难免让其他人产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心。
一旦发生这种情况,以后的工作就很难开展了,都害怕被扫地出门,谁还愿意为党国效死,人心不稳则大业不固,军心更是如此。
左重郑重的保证道:“老师提醒的是,跟本部的特训相比,下面的训练可以适当减少训练强度,增加训练的时长,循序渐进的进行。
就算训练后依然不合格的人员,也可以分流到后勤部门,比如总务和车队这些对能力要求不高的科室,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恩,此事不能急。”
戴春峰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再说沪上的事情,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慎终,你说对郑副处长和李齐五该如何处置,特别是李齐五。
这个卑鄙小人,原本想让他去华北历练历练,熟悉一下情报工作,没想到他竟然跟郑庭炳混到了一起,好一只白眼狼,实在可恨。”
说到这里,他似乎很气愤的拍打了一下桌子,眼角瞄向正襟危坐的左重,想看看自己的弟子有什么好办法,以及是什么样的态度。
结果左重不假思索道:“此风不可涨,若是老师您允许,郑副处长和李齐五今晚便会落水而亡,我亲自动手,保管谁也瞧不出问题。”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阴森和狰狞,仿佛只要老戴一声令下,他就立刻出门去杀掉一位党国上校、特务处的副处长。
“糊涂,匹夫之勇。”戴春峰指着左重说道:“你也是一科之长,不要动不动就舞刀弄棒,郑庭炳是委员长的亲信,你怎么敢暗杀他。”
话是这么说,他的表情却没有太愤怒,只说你怎么敢杀他,而不说你怎么能杀他,这说明了一件事情,老戴真对土豪郑起了杀心。
要不是老郑给光头当过几年的马弁,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此人的祭日,任何敢于挑战戴春峰地位的人,在对方心里都是必杀之人。
左重很清楚这一点才说出那样的话,不过老戴绝对没胆子动光头的人,问这个问题,不过是试探罢了,他自然要好好的表现一番。
他故作不乐道:“可是老师,要是不给这些人一个教训,任由姓郑的收买人心,只怕将来就没人听您的话了,学生愿为您赴汤蹈火。”
“好了,好了。”
戴春峰微微心动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不要说这个了,想办法限制郑庭炳就可以了嘛,李齐五那里同样不要动手,不能自相残杀。”
不能自相残杀,我看是舍不得失去一个内应吧,左重一脸的不服气,心里更加确定李齐五就是老戴的眼线,专门负责监视郑庭炳。
左重听完看似不做声了,坐在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实际上他早有了打算,李齐五非常阴险,绝不能让此人进入核心业务部门。
除此之外,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配合便宜老师把戏唱完,最好顺着老戴的话头,把对方打发到不重要的岗位,明升暗降也可以。
他忽然一拍大腿,一脸兴奋的说道:“老师,郑庭炳现在只有李齐五一个可用的人手,总务那边总是说人手不够用,我看不如让....”
“让李齐五去总务当个股长吗,不,我看可以任个副科长,正好处里最近经费匮乏,他郑庭炳不是发了大财吗,想捧人就得出点血。”
戴春峰不等左重说完就顺着说了下去,这个主意很好,不仅把李齐五拖在了总务科,还能趁机敲一笔,关键的是姓郑的不会反对。
同时这跟他的某些计划不谋而合,老戴狐疑的看了看左重,心说慎终难道看出什么来了,不然为何提出的主意这么合自己的心意。
随即又觉得不对,要是慎终知道李齐五的真实身份,反而不会提议将对方调到总务科,戴春峰觉得这可能就是两人的心有灵犀吧。
总之这个主意很好,郑庭炳答应此事就得出血,不答应就得交恶李齐五,不管怎么样,最后得利的都是他,真是一箭数雕的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