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倒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魏大人。”
李承乾道:“我想问魏大人,你可还记得,我们与西域打了多少年,与北方的游牧部落打了多少年?”
听见这话,魏征明显愣了一下。
他道:“我大唐建国之初,便从未与西域交恶,而与北方游牧部落则是打了十三年整。”
“十三年整……”
李承乾摇头道:“您好像是记错了。”
闻言,所有人都愣了,齐齐的看向李承乾,满眼的不解。
李承乾低头笑着说:“其实若真要算起来,恐怕都得算到春秋战国时去。”
“战神李牧的坚壁清野,以及后来始皇帝的长城,有哪一个不是为了对抗这些外族?”
“再往后,汉时武帝,三征漠北,五大战役,打的神州大地十室九空。”
“他为的,就是让中原人再不受胡祸,再不受外族侵扰。”
“再没有中原女儿为了家乡的和平,委曲求全,远嫁到异族番邦去。”
“但结果,武帝失败了,在汉后期北方民族重新崛起。”
“甚至,在晋时还出现了五胡乱华这样残酷又黑暗的时代。”
“那几百年中,中原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不用我说,你们这些大学士应该都很清楚。”
“然后,算来算去,突厥就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他们在几百年间,欠了我中原人多少血债?”
“造就了多少无主孤坟?”
李承乾扫视满场众人,道:“你们还记得吗?”
见李承乾说这些,魏征冷笑一声。
“太子殿下,您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他道:“难道是想用这个借口,来强调你杀人没错,屠城没错?”
“我杀人有没有错,不是你来决定的。”
“而是要由这满场众人,以及这全天下的百姓决定的。”
李承乾直看着魏征,眼神中充满了寒意:“魏大人,若是您因为不爽我而否定我,我不会跟您辩解什么。”
“但您现在否定的不只是我,而是想要左右大唐的国策。”
“魏大人,一句话告诉您。”
“王道是可以用,但也要分清楚对象。”
“若是对方是人,我们自然会用人的方法跟对方谈。”
“可若对方是狗,我就只能用棒子,来教会他道理。”
李承乾微微昂首,道:“行了,我继续说,你们就继续听。”
“隋末时,野心勃勃的突厥人,处心积虑扶持了几大北方政权。”
“导致那场惨烈内战的旷日持久。”
“我虽然没有生在那个时代,但你们都是那时代的亲历者,还用我说什么吗?”
李承乾望着众人,道:“而在我们大唐统一南北,开始艰难休养生息时,又是突厥的暴烈南侵。”
“给我们这个艰难复苏的民族,再次带来悲惨重创。”
“从我皇爷爷起,大唐的军队在各个战场上,被突厥追打。”
“因为技术落后,战法落后,没有骑兵,我们苦不堪言,一度陷入被动挨打地步。”
在场这些人中,有太多太多都是当初那场战争的亲历者。
当李承乾讲起这些事,许多人都是暗暗地攥紧拳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时代。
“别人不说,就说我已经仙逝的秦伯伯,以及尉迟伯伯,程伯伯,他们身上有多少伤痕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而因在常年在苦寒之地征战,我父皇头疼之顽疾,哪怕直至现在都没有医治好。”
“所以,突厥对我们来说,已经不仅仅是敌人了,而是耻辱,印在我们所有人身上的耻辱。”
“后来,我们大唐强大了。”
李承乾声音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们的大唐铁军,终于可以亮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