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实情,难不成,白大统领还要偏袒她么?”
还没等她开口,丛宗就阴阳怪气的说道。
但白成可不是那些围观群众,只瞪了他一眼,不阴不阳的说了句。
“要是你觉得信不过老夫,自然可以去别处。若是在这里,那就是老夫说了算!”
丛宗被堵得哑口无言,但那犹如毒蛇般冰冷的眼神,却始终缠在林梦雅的身上。
后者没急着辩驳,反而轻轻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丛宗十分不满,心里头觉得对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但林梦雅却捂着嘴,笑了好一阵之后,这才像是勉强压下笑意似的说道:“我是觉得,像是丛先生这样的人,扯谎这是这般生动。赶明你写几个话本子,丢给戏班子去唱,肯定会装个盆满钵满。”
说完,她就撤下了脸上的笑容,冷笑一声道:“当初你一心想要把四泰学院祸害惨了,好去你那新主子面前邀功,被我识破之后,你带着你那些乌合之众仓皇而逃。我气不过,让人打断了你的右手,剃光了你的头发跟眉毛,让你光洁溜溜的去见你的新主子。可惜啊,你功劳不够,不得你新主子赏识。所以,才想到用这种下作的法子来陷害我,玷辱我宫家的名声!”
被人戳到心中最痛,丛宗几乎成狂。
“贱人!你满口胡言!”
“我满口胡言?丛宗,你真当这天道,容得你颠倒黑白么!”
她振振有词,浑身正气凛然。
丛宗紧咬着后槽牙,反正他认定了对方拿不出线索来,老天爷终究是站在他这一面的。
“苏梅,你这蛇蝎毒妇!今日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扒下你的这层皮,让世人瞧瞧你那黑心肠!”
他话音刚落,那些跟着他一起站出来的男子们,各个撩开了自己的外衣。
那些人身体都有些残缺,且神情都是一般的阴郁,看向她的眼神里,也慢慢都是恶意。
众人一片哗然,这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叫人不可不信。
就连白成都暗中倒吸了一口气。
这若是真的,那下手之人,心肠也未免太过狠毒了吧?
他不由得看向了那个小姑娘。
他总觉得,这事不像是那样的小姑娘能干得出来的。
难道,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众人从刚开始的同情,已然渐渐变成了对她的声讨。
甚至于那些原本对宫家、对四泰学院充满了向往的人,也面色难看的思量着以后的选择。
毕竟,在前途跟生命之中,谁都会偏向于保命。
林梦雅知道,要是自己不解决这件事,只怕他们从白家,带不走一个人。
还真是好手段,可惜了,遇到了她。
“苏梅,事实便是如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丛宗几乎要狂笑出声。
这个蠢货,怕是现在早已经六神无主了吧!
“按照你的意思,这些人都是‘宫家’下的手,对么?”
她神色轻松,一点也不像是装的。
但丛宗却不这么想,反而觉得她不过是在垂死挣扎。
“没错,都是你们宫家下的毒手!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跟你们宫家有血债!”
那几人也都跟着应和了起来,一个个义愤填膺,嚷嚷的欢实着呢。
“既然如此,那我倒要请问这位先生了。”
她伸手,指了指丛宗带来的那堆人里头,左手起第二位。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之所以会短腿,是因为一年前你在奉远城城西的一个赌坊里头欠了一大笔赌债,没钱还账所以才被打折腿的吧?而且,你根本就不是四泰学院里的教书先生。”
被点到的那人一愣,随后听到她的话之后,脸色立刻变了变。
但他仗着人多,胆也肥了不少,当下就恶声恶气的说道:“你这毒妇,分明就是想要混淆视听!我这条腿,就是你们宫家给打折的!我当初就是在你们四泰学院内,只不过你撵人走的那天,我歇在了屋里而已。”
瞧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还以为自己的谎言有多高明呢。
殊不知下一刻,林梦雅的话,就叫他露出了马脚。
“既然如此,那你不妨告诉我,你同屋的是谁,隔壁的又是谁?”
显然,这个问题他提前早有准备。
“我当时去的晚,自己一个屋。左边的是一位姓马的先生,他是交数术的。右边的则是一位姓秦的先生,他是负责教棋艺的。”
“哦,那你可知马先生是上半夜打呼,还是下半夜打呼。还有,秦先生平时是爱吃米,还是爱吃面呢?”
一下子,那人就被问住了。
不过他也是个厉害的,当下就嚷嚷道:“这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他们又没在这里,还不都是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