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不服气地梗直脖子,“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懒懒睨了司宁宁一眼,霍朗薄唇张阖吐出两个字,“不行,”
“哼。”
司宁宁负气“哼”了一声,愤然埋头吃起手里的小面包。
说小面包其实也不是,东西是之前司宁宁在空间里做的。
原本也是打算烤小面包的,结果面没发好,烤出来的成品色泽焦黄,卖相倒是不错,可里面却像是死面馒头一样紧实和硬。
司宁宁干巴巴咬了两口,嚼了半天才咽下去,期间差点没噎着自己。
顾不上气恼,司宁宁偏头看向匀速进食的霍朗,“会不会很难吃?”
司宁宁这问题问得不大对,她要是问别人,或许人家还可能回应一句“嗯,是有点干巴”云云,可她问的是霍朗。
霍朗是什么人?
作为一个树皮都能从容咽下去的人,像这样正儿八经的粮食吃进嘴里,自然不会说“难吃”二字。
“没有,挺好吃的。”霍朗从容摇头,又一低头拿起跟前挂着的陈旧军用水壶,扬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就是两口。
“……”
司宁宁一阵失语,心里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应付吃完午饭,
霍朗本来想说带司宁宁到处转转,难料司宁宁舍不得满地的坚果,“不知道有这个东西也就罢了,现在东西就在眼前,不捡回去多可惜?”
就算不看“野生纯天然”这几个字,光是那饱满的品质,司宁宁都觉得不多弄点回去都是亏待自己。
霍朗没有太多想法。
带司宁宁进山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哄她高兴,让她放松放松,既然捡坚果就能让司宁宁开心,那还犹疑啥?
捡就完了。
两个人一个脱筐,一个提篓子分散捡坚果,期间少不了闲唠嗑:
“山里还有野柿子树。”
“野柿子树?在哪里?”
“现在还没成熟,味道涩得很,等过阵子打了霜才会上甜味,到时候再带你去看。”
“好吧~”
司宁宁“嗯”的一声轻呼出一口气,嗓音懒洋洋的,带着软绵绵的妥协。
霍朗跟着又跟她唠起了别的:
“马上要忙起来了,先前那片大豆地也要收,到时候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这个我现在还真不好说,完七队回来,扫盲班估摸就要开课了,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腾出空闲来。”
“那就先看看,到那时再说,反正一切以你那边的安排为主。”
“嗯!”
“磨橡果粉得用上磨盘吧,知青点那块儿有吗?”
“我没仔细留意这些,回去好好找找,说不定有。”司宁宁认真道。
得,那就是没有。
磨盘不是小东西,真要有的话,怎么都能发现。
霍朗心里清明,却不知此时司宁宁心里的想法。
反正空间里有破壁机,有没有磨盘根本不重要。
就算真的有,司宁宁也不会用,又累又麻烦。
“改明儿有空了,我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石料,到时候给你凿个小的。”霍朗说着半直起身,两手凑在一起比画出一个直径跟盘子一般大小的圆圈来。
司宁宁晃晃脑袋,原想说不要,又一想知青点要是没有磨盘的话,她也确实需要一个东西做掩护,于是就点了点头:“好。”
莫约又捡了两个多钟头的坚果,直将霍朗手里的大背筐装得满满当当,司宁宁才终于一抹额头上的汗,大发慈悲挥手喊霍朗回家:
“好了,回家吧!再捡也装不下了!”
“好。”霍朗应声点头,接过司宁宁手里的小竹篓把里面的坚果都倒进大筐里,又将竹篓还给司宁宁,这才躬身背起大筐,牵着司宁宁往回走。
到了相应的季节,山里什么都有,花啦、野果啦,坚果什么的,越是靠里,发现得就越多。
司宁宁和霍朗在山里捡了满满一大筐的坚果,回家途中在棘刺灌木之中又发现了不少橙黄色成熟的金樱子。
用司宁宁话来说,那就是缺德的便宜绝对不占,像眼前这种大山里无主又白白送上门来的东西,绝对不能不要。
尤其个把月之前,当时围着棘刺丛扒拉好半天,挑挑拣拣才摘了十几二十枚的金樱子,碰上眼前大片橙黄色成熟透透的金樱子,司宁宁是真的舍不得走掉。
当机立断,司宁宁拉着霍朗站住脚,“你坐下歇会儿,顺便等等我,我背篓还空着,再摘点这个!”
说罢已经松开霍朗的手,颠儿颠儿地提着竹篓躬身一手一个地金樱子往篓子里丢。
熟透的金樱子整体水分已经褪去大半,表面原本还有点扎手的小刺现在根本不值得一提,司宁宁摘金樱子时,手指刚捏上去,表面小刺便被压断一片。
别说扎得手疼了,连痒痒都没有。
霍朗把背筐放到一旁,确认不会翻倒洒出来后,起身跟在司宁宁身侧帮忙一起摘,“摘这个做什么?”
三队这边金樱子叫刺梨子,带甜味是能吃的,到了成熟季节,不少丫头小子屋前屋后、田埂子上的各种翻找摘着吃。
霍朗知道能吃,他知道司宁宁也肯定知道这刺梨子能吃,不过以他对司宁宁的了解,司宁宁这么热衷的要摘刺梨子,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吃法或用法。
不得不说,霍朗推测得很对。
司宁宁在摘取金樱子的途中,侧眸冲他甜甜一笑,开始了细致的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