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隐藏起来的单向感情并不那么靠谱……
在看见月亮照相另一个人时,还是会克制不住的产生醋意和嫉妒。
莫北剑眉凝起,菱唇张合一下难耐抿起,最终他侧身,长睫下敛大手发狠似的快速且准确无误地揪下距离身边最近的一簇棉花。
而与此同时,山道上方低笑声不断。
“怎么突然想起买炉子了?筐重不重?我来拿。”
“筐里没什么东西,我自己背着就行了。”司宁宁弯弯眸轻笑回答,“知青点现在吃大锅饭,因为一些原因有时候饭不是那么好做,我就寻思着整个炉子,回头想吃什么,什么时候吃多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来。”
“而且你不是还说么?南方冬天很冷,知青点的屋又那么大,空洞洞的冬天肯定冷得厉害,现在有炉子了,到时候在上头沏一壶热茶时不时倒点儿喝,有碳火屋里也能暖和一些……你不觉得这个安排很好?”
“是很好。”霍朗淡笑应声,言罢又道:“那等下回去县里,我给你弄点蜂窝煤回来。”
“也行,不过不用太多,平时知青点做饭烧柴火也能攒点木炭出来。”
木炭虽然没有蜂窝煤经烧,但总归还能顶点事儿。
再一个,司宁宁空间里其实也有准备“碳”方面的资源,让霍朗弄来一点蜂窝煤做掩护,其他的到时候一点一点往外拿就是了。
司宁宁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想到美的时候,忍不住“嘿嘿”笑出声。
霍朗侧眼睨着她,
“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一点一点地收集置办,日子过得好又安稳,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霍朗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小人物的安居乐业,不过如此。”
“你送我到村口吧?我自己拿回去就行。”
“送你到知青点吧,正好刚从宏兵叔那儿拿了钥匙,我过去把你们那侧屋腾出来。”
“那也行。”司宁宁轻轻颔首,“对了,明天的出行计划有变动吗?我小背篓丢了,明天背这大筐吧?”
司宁宁回头往身后努努嘴。
霍朗不动声色扫视一眼,低声道:“不用,明天我被大筐就行,小篓已经给你编好了。”
司宁宁眼眸闪过诧异,“这么快?”
最近司宁宁一直跟在霍朗身边忙活,霍朗干的什么活儿她再清楚不过,压根儿就没见过霍朗劈竹篾什么的。
也就是说,霍朗口中的竹篓是今天她不在的时候赶出来的!
如司宁宁所料,霍朗接下来的话正证实了她的猜想,“你昨天说今天要出门不去我那儿,我钉好兔笼后就劈了点竹篾,从昨天晚上开始编的,编好了一个你明天就可以用,还有半个今天回去也能完事。”
司宁宁了然点头,浅浅甜甜的一笑,“辛苦了!”
“不辛苦,就是随便忙活出来的,要是认真起来加把劲儿的干,一宿我能编出四五个。”霍朗回答得很耿直,也符合当下“能干就是加分点”的理念。
司宁宁被他话语逗得经不住笑了起来,鹿眸弯弯侧向斜睨着霍朗,“有一个两个的够用就行,要你编那么多做什么?还真把自己当牛使唤了,大晚上的身体不累,黑不溜秋眼睛还不累?”
霍朗被司宁宁数落唠叨也不恼,反而薄唇弯了弯,揶揄浅笑乐在其中,“干别的事累,给你编就不累。”
“就算不累,那也用不了那么多啊!”
司宁宁无奈摊手,两人絮絮叨叨你一句我一句地唠着闲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知青点门口。
这个点儿其他人还没下工,知青点只有司宁宁和霍朗两人。
司宁宁抽来门口系绳,旋身对霍朗道:“你先开锁看着忙活,我给你倒杯水,把兔子喂了就来帮你。”
“没多大点事儿,我两下就弄完了。”霍朗放下东西淡淡应声,又问:“门口怎么没配锁?”
锁?
司宁宁微微怔愣,缓了一下才意识过来霍朗说的是什么,她一边麻溜给霍朗倒来水,一边墩身提起堂屋依墙的兔笼往外走。
霍朗见她忙活,连忙上前左右开弓,一手一个地把两个兔笼都拎了出去。
司宁宁“呵呵”笑着跟在身后,“以前也说要配来着,因为要干活儿每半个月才能去一会镇里,扯来扯去地就给耽搁忘记了。”
“等过两天闲下来了,我顺道给你带回来。”霍朗淡淡道。
司宁宁不以为意摇摇头,抿着唇瓣笑了起来,“不用,月底几天知青就放假了,晚点我跟大家提一下就是了。”
霍朗想着这样也行,就点了点头,末了不忘嘱咐:“不光大门上要配锁,你们姑娘家住的屋儿最好也配一把,门背面按个到栓,夜里睡觉把门拴着。”
霍朗少有这样话多唠叨的时候,司宁宁觉着听着很新鲜,就在一旁小鸡啄米“嗯嗯嗯”地直点头,“等晚上这些事儿我一起提,到时候看看大家的意见做决定。”
霍朗颔首,“嗯。”
之后两人分散干活,司宁宁去屋侧自留地摘老萝卜叶,霍朗则是开了女知情这边屋闲置房间的黄铜锁,开始倒腾收拾。
别看屋里东西乍一看不多,霍朗大块小块地往外搬,连续搬了一个多钟头屋里地上还积压着一大层,他提起胳膊上下晃动两下,骨骼“咯}噔咯}噔”的直响。
活动完胳膊肘,霍朗躬身揭起一块木板,不经意惊动底下蜗居的几只耗子疯狂乱窜,霍朗跺脚想踩,踢腿还没踏出去背后木门突然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
司宁宁的声音传来,“霍朗,里面还有多少?外面的事儿我都忙完了,我帮你一起搬点儿小件儿。”
“搬点小件儿……”霍朗喃喃低语,深邃桃花眸却无意识瞥向墙角筷子长、一蹦半米高的耗子,弯弓眉倏忽一凝。
就晃神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身后木门已经“吱呀”一声被推开半扇,说时迟那时快,霍朗一个箭步旋身“哐”的一声将门又关上,“不用你。”
老鼠无路可逃便沿着墙壁一角疯狂往上蹿,霍朗一只脚抵在门口,躬身捡起一根臂粗木棍,看准时间挥手两下,蹦起来的老鼠就如被击中的棒球,“邦邦”的两声被掀飞砸在墙上,继而缓缓滑落只在墙面落下两个暗红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