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娇不管他,动作轻柔的将沈曜伤口上的布条揭开。
虽然他伤口撕裂的时间不长,但是现在天气热,很多血液干了,将血和伤口粘在一起。
陆娇娇蹙眉,指尖试图分离那些粘连的部分,只是她刚动,沈曜腿上的神经便是一跳。
一定很疼,她语气不太好:“就算天塌下来,你都不该下床的。”
虽说他是为了救自己和孩子们,可这样也实在冒险。
眼下只是伤口撕裂,他就要重新吃一遍罪,若是接好的骨头再断开,那他真的要去跟阎王爷报道了。
陆娇娇拧眉,眼下没有酒精,没有杀菌的东西,她只能用蒲公英煮了沸水,用干净的布球,一点点将那些干涸的血迹阴湿后,在慢慢剥离。
看着丢在地上染血的布,沈沫缩在沈澜怀里,全然不敢看。
沈澜其实也吓出一身汗,却仍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曜,关切道:“爹爹,疼吗?”
沈曜牙关紧闭,微微摇头。
沈澜闻言眼圈红了红,自然知道沈曜是在安慰他。
出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呢?
“这些药涂上以后,就会缓解一些疼痛的。”
她说着,指尖抿起一点草药,一点点慢慢弥在沈曜腿部的伤口上,之后又将木板重新装回去固定。
下半身处理好,她又挪到沈曜被动物撕咬过的肩膀上。
她将前一日包扎好的纱布慢慢取下来,看着伤口有结痂的样子,便道:“还好咬你的动物没有狂犬病,你还挺幸运的,不过……”
陆娇娇歪头,眸光锁在沈曜嫩白如霜的肩头,指尖不由得在那伤痕上摸了摸。
随即她看向沈曜,却没想到瞬间跌进沈曜黑沉的眸子里。
陆娇娇一惊,脸颊上倏地热起来。
这男人怎么这般眼神看着她?
她轻咳:“你放心我只是观察伤口……”
不是馋他身子。
她不敢多停留,再度抿起草药,顺着沈曜的伤口涂抹。
待伤口都要涂完的时候,她忽然指尖一顿,她似乎错了……
开始她就隐隐觉得奇怪,沈曜这一身伤若是动物咬的,怎么就只落在肩头了,其他地方倒像是撞击伤?
眼下再看他肩头的伤口,上宽下尖,如果不是动物齿痕,就是……鹰爪一类的武器?
这男人……
“咳……”
她想的正出神,就听沈曜轻咳出声。
陆娇娇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不觉挪到了他“点点”的正上方。
她耳尖一红,忙收回手,快速将沈曜肩头处包扎好,随后拎起碗,风一般的出了屋子。
见此,沈澜一脸诧异的凑到沈曜身前:“那毒妇咋了?”
沈曜没应声,可心里却清晰的知道,陆娇娇是真的变了。
不管是今日对陆家人的态度,还是刚才为他疗伤时那娴熟的手法,都在证明她已然不是原来的陆娇娇。
虽不知道她为何改变,但沈曜判断,这总不会是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