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走到柳树下,“你知道柳树为什么叫柳树吗?”
“柳树就叫柳树。”管圆想,谁他妈的知道这事?
“古人采伐利用树木的一种方法就叫头木作业法,北方多用柳树,西南地区多用于铁刀木,这两种树特别适合,头目作业法就是砍掉树的头,留了半截萌枝,柳树因此它一开始叫留树,留学的留。”刘长安看着柳树解释:“开河记有记载,隋炀帝登基后,开凿通济渠,虞世基拍马屁要在两岸种柳树,待到春来柳树抽枝摇曳煞是好看,隋炀帝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就在大运河两岸都种了柳树,还亲自种了一些,赐柳树姓杨,所以柳树也叫杨柳。”
“你叫我来种柳树?”管圆匪夷所思,这刘长安脑子里想的什么玩意?
“所以千年以降,和大运河,苏杭有关的诗词里,杨柳也是常客了,要说古代的这些帝王也真是膨胀,遇到一棵树,也赐姓,其实谁喜欢和你姓杨啊,你说对不对?”刘长安问道。
管圆琢磨了一下,刘长安到底要干什么?只是至少刘长安现在谈吐温和,不像要和自己作对,管圆也表现的很有风度,“对,做人不能太膨胀了。”
“我也这么觉得。”刘长安说着就开始在地面上铲土了,“帮个忙吧,我知道你力气大。”
力气大?管圆有些警惕地看着刘长安,看来刘长安终究察觉到了管圆的特异之处,他这句话怕是在暗示什么。
可你是苏南秀警惕的人,只怕也未必是什么普通人,管圆心中冷哼一声,不亢不卑地拿着铲子铲土。
两个力气大的异乎寻常的人,加上管圆有意和刘长安较劲,铲的飞快,一会儿就在院子里挖了个差不多一人高的坑出来。
挖好了,管圆不经意地抬头,露出了笑脸,想要和刘长安相视一笑,但是马上收敛了,心中懊恼,自己真是神经病,大晚上的跑来这里和刘长安这个神经病挖坑种树!
劳动使人快乐,劳动使人开朗,劳动使人心胸广阔。
“进去吧。”刘长安指着坑对管圆说道。
“啊?”管圆愣了一下。
“你进去吧,我把你埋了。”刘长安催促着,他还要去唱歌呢。
“操!你耍我?”管圆气急,气的不仅仅是刘长安要埋了自己,更恼火的是自己居然失心疯了以为他是种树,跟着他在这里挖了半天!
“没有。”刘长安和管圆讲道理,“你听我解释。所谓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今天晚上是来玩的,我还要去唱歌,我还要去玩游戏机,我还要去玩桌游,我总不能时时刻刻陪在白茴身边吧?你瞧你这么不老实,我才下去喝杯橙汁,你就躲卫生间里想偷窥白茴嘘嘘,你说你这么下流,我怎么放心?”
“我没有偷窥她嘘……嘘你妈的!”管圆气急败坏,刘长安这人简直信口雌黄。
“我知道你没有偷窥到,这不是被发现了吗,还被白茴泼了一身水。”刘长安又指着坑,“进去吧,我没空盯着你,所以把你埋在这里最放心,等我们聚会完了,我自然会把你拔出来的。”
“我又不是萝卜,我走还不行吗!”管圆丢下了铲子,怒火中烧。
“不行,你走了又回来呢?会去卫生间里蹲坑偷窥的人,完全不能信任。”刘长安摇了摇头。
“我最后说一遍……”
刘长安没有等管圆说完,铲子横扫砸在了管圆的脖子上,管圆顿时吃痛,摇摇晃晃地指着刘长安,身体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坑里。
“跟你讲道理你不听,不过还是自己进去了,也好。”刘长安扬起了铲子开始埋管圆。
管圆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很快就醒了过来,发现刘长安已经把土埋到了自己肩膀上,不由得又惊又怒,“刘长安!你简直无法无天,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你想想看,你要是知道柳树的名字是什么来由,你就能够想到,哪里有人挖坑种柳树的?柳树呢,插根枝就好了啊!”刘长安明明都这么明显的提醒他了,管圆还是如此迟钝,想必也需要这样的经历让他从此以后醒悟过来博学的重要性,从此好好学习,改邪归正也未可知,将来回想起刘长安的一片苦心,自然心怀感激。
刘长安说完顺手就把铲子柄塞进了管圆的嘴中卡住了喉咙,免得他大喊大叫惊扰了同学们的雅兴。
“这要搁以前,我就在你的窍门塞了鸡肉,浑身淋上鸡汁和糖水,有你受的。还好我现在认同和拥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没有那么凶残了。”刘长安露出一个温和慈祥的笑容,摸了摸管圆的头,就走回别墅去了,顺手把门锁给拧坏了,以防有人及时发现了管圆。
刘长安去洗了手,发现白茴又在走廊上东张西望。
“你干嘛去了?”白茴松了一口气地问道。
“我去把管圆埋了,今天晚上你可以安心玩了。”刘长安做事向来靠谱,答应了就会好好办,和别的原因没有关系,大费周章也不是因为谁是谁的谁。
白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他说的埋萝卜就是埋了管圆吗?刘长安这人真是太讨厌了,明明已经不想和他嘻嘻哈哈的,偏偏又要逗她笑,真烦人。
白茴也没有当真,问刘长安要不要去唱歌,刘长安当然要去唱的,这一玩就是一个通宵,因为第二天上午没有课,要下午才有课,大家都是玩到早上,才尽兴而归。
刘长安和白茴告别走路回家,走到橘洲大桥上,抬头看了看朝阳,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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